“你一直关注我的消息?是吗?一直关注我的消息,你是真的一直关注我生活的好坏,还是关注我像你一样,曾经辉煌的曾经?”
“我不在乎你辉煌不辉煌,因为,娘知道,这些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我不像你爹,我不会逼你。”
言纾对于丰国第一才女的身份,深有体会。光鲜亮丽的背后,总有着无法与人诉说的悲惨过往。
她理解这个女儿的不开心,痛恨沈道文,把她这个孩子,又培养成了另一个言纾。
“你明明知道我在哪里,为什么不来看我,你明明就在底下,为什么不来看我?为什么?”
沈奚初伤心绝望道。
“我不能啊,宋镇明能让我来这里,已经是极限了,如果我跟你相认,宋镇明不会放过我们母女两的,你知道吗。你以为娘不想见你吗?你以为娘不想见你吗?娘做梦都想认你这个女儿,做梦都想听你喊我一声娘啊。”
“是吗?那样,我还得理解你了不是?”沈奚初仰望天空,闭眼的阳光,逼得她流下眼泪来。
“正是那一次,我从灵境回淮安城,被柳艳的弟弟算计,差点摔死在悬崖那里。你体会过吗?两个十岁左右的孩子,孤苦无依的悬挂在悬崖边的山洞里,饿了几天,绝望和死亡的靠近,这种恐惧你能体会吗?”
“还有这种事情?”言纾心疼的看着这个女儿,不知道该说什么去安慰她。
“如果,那时候你来认我了,我或许不会摔下山崖,我或许不会认识无崖子师傅,我或许不会进入逍遥宫,我或许不会成为逍遥宫的宫主,不会杀那么多的人,也不会被那么多的人追杀。这一切,你能明白吗。”
“初儿……”
“别喊我的名字,你听着让我恶心!”沈奚初的呼吸开始紧致,胸口发闷,脸色苍白无力。
“你们一直觉得,我生活的很好,锦衣玉食,名望什么都有?是这样的吗?你们只看到我拿了天下第一才女的名号,可是,有多少个人知道,我有多么的痛恨这个名字?每一次,别人一跟我提起这个名字,我就会想到,我是你言纾的女儿,因为我的出生,才把你给害死的,我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我每天都活在这种恐惧和自责之中,这种痛苦围绕了我十几年,你理解我吗。你们有谁理解过我?”
这些年,她过得竟这样辛苦?
言纾止住眼泪,眼睁睁看着沈奚初,强颜欢笑,装作什么都不在乎,却又很心痛的样子。
这是她的女儿,她的女儿啊。
“奚初,过去的事情,都是娘不好,娘不该把你抛下的,都是娘不好,我们现在,把这些事情忘干净,然后重新开始,好不好,我们一家人,开开心心的生活,远离这些世俗。”
“过去的事情,就让她过去了?可能吗?我的前半生的经历,我永远不会忘记,因为,她会时时刻刻的提醒着我,我是一个没有人要的孩子,爹不疼,娘不爱,姐妹讨厌的孩子。你以为我能够忘记?”
“那你要怎么样,才能弥补你的伤痛。”
“弥补不了!”沈奚初擦掉眼角的泪痕,伤心绝望的看着。
“你从我身上割下一块肉,好不好,你怎么解恨,你就怎么做,娘绝对不会怪你的。”
“我不要,我嫌脏。”
沈奚初冷冷的,一点机会都不给可怜的言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