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奚初坐在床边,手轻轻地滑过白斐的脸颊。
睡了这么久,都长胡渣了。
沈奚初找到刀子,细心体贴的替白斐脸上的胡渣,给刮掉了。
弄完了这些事情,沈奚初觉得身体有一些疲惫,便把头靠在白斐的身上,
“白斐,你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呢?我一个人好孤独,好无聊啊。”
沈奚初眨眨眼睛,把眼泪逼回去,“你知道吗?你不在的这一段时间,发生了很多的事情,真的,每一件事情,对我的冲击都很大。”
床上的人,安静地睡着,没有一点的回应。
而沈奚初依旧自言自语的讲着,仿佛只要他还有一口气,他就能够听到她的呼唤。
“我爹留给我一块儿免死金牌。你一定会问,我爹怎么会给我这个女儿,留一块免死金牌呢?这不是很奇怪吗?我也觉得奇怪,呵呵,可是,白斐,他真的给我留了一块儿免死金牌,我都不敢相信。。”
沈奚初回忆起这些天发生的点点滴滴,“你可知道,这些都是玉珠说给我听的。她跟我说,爹爹其实一直都很在乎我这个女儿,只是碍于我娘,不能说出口。”
她沈奚初活在母亲的阴影之下,已经没心没肺了很多年,现在,突然告诉她,原来她做错了。
那些恨的人,怨的人,都是错的。
她这些年,都是自己在误导自己。
“我爹到死了,还一直很挂念我,他为了能让我回家,能让我还找得到太学府这个家,他连自己一生,最在乎的名利,都不稀罕了。你说,我这个女儿是不是很不孝,很没心没肺,活该遭罪啊。”
沈奚初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流了下来。
“我好想跟他道歉,我太不孝了,对不对?他养育了我十几年,对我的任性和冲动,全然没有放在心上,他怎么会不在乎我呢?”
他那么胆小的一个人,肯定知道她是逍遥宫的宫主的,为了她的安稳,他一直都没有说出来。
他一直都装作不知道,甚至,还做事来帮助她沈奚初,隐瞒住夜无声的这个身份。
沈奚初大错特错了。
“爹爹走了,玉珠不在了,你也一直迟迟未醒。是不是,我这些年做了太多的错事,老天爷在惩罚我呢?你说是不是这样子的?我太坏了,我真的太坏了。”
沈奚初朝着自己的脸上,甩了一个耳光。
“身边的人,该离开的,不该离开,全部都离开了我,我,白斐,你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我害怕,我真的害怕,你也会离我而去,那样,我就真的没有依靠。我觉得这样子,我会死的。”
沈奚初害怕地说着,对于未来的事情,她真的,没有像以前那样,有那么清晰的规划,她很害怕,她真的很害怕。
“白斐,白斐,你快些醒过来把,你听到我的声音了吗?我是小初啊?”
沈奚初趴在白斐的胸膛,不想离开。
一直待在门外,怕沈奚初出事儿的沈穆和梦瑶,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梦瑶拍拍沈穆的肩膀,“走吧,嫂子这么坚强,不会有什么意外的,”
梦瑶觉得自己真是太自作多情了。
嫂子和哥哥两个人,那么强大的人,怎么会轻易的被困难打垮呢?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只有像她梦瑶这样的懦夫,才会被打垮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