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露重。
漆黑潮湿的地牢,不仅充斥着腐朽的味道,男人此起彼伏的鼾声更是无法让人入睡。
地牢中,建造最坚固的牢房,沈奚初在里头,躺在毛草上,翻来谁去睡不着。
一只羊
两只羊
三只羊……
无数次的重复,无数次的数错,沈奚初终于憋不住,从毛草上跳起来:“哎呀,好吵啊!还能不能让人睡觉啦!安静点行不行?!!!!!!”
这种感觉,真的好令人崩溃啊!
明明很困,明明很想睡觉,可就是每一次,快睡着的时候,这时,突然又一阵震耳欲聋的鼾声打来,一吵醒,又得恢复准备睡觉前的状态。
沈奚初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耳朵,“老天爷啊,我也很绝望啊!我宁肯睡鬼屋,睡乱葬岗,也不要和这群男人一起啊!”
想当年,和逍遥宫那一群大爷呆在一块儿的时候,都没有那么痛苦。
难不成,是和白斐睡得太多,听觉被他惯坏了不成?
沈奚初拍拍自己的脸,“白斐,我恨你,都怪你,要不是跟你睡太久,改了我在逍遥宫的习惯,现在,我早就睡大觉了!”
她向老天爷埋怨着。
忽然,听到门外的走廊,一阵声响。
像是两个男人的声音,狱卒吗?
“哎呀,这群人啊,出去了就祸害人,呆在这里就祸害我们。亏得我们,天天把他们,当大爷一样伺候,这群畜生,就该趁早的杀了,省得留在这个世上,浪费粮食。”
没错,这群人,就该杀了。
没有法度的国家,是没有希望的。
“噓,你小心点,免得被他们听到了,以后可没有你的好果子吃。这群人,哪个不是手上沾了几条人命的人。我们这种普通人,就安分守己,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了。你抱怨什么呢,不然,为了这个抱怨,丢了自己的性命,就不值得了!”
另一个责怪道。
“唉,我这也是憋的太久,忍不住说的嘛!好了好了我们不说了,现在很完了,赶紧收工,回去休息吧!”
“你能这么想就对了嘛!这个世上,有什么烦心事能比老婆孩子热炕头重要,对不对?赶紧收拾好自个儿的东西,回去吧!”
“哎,对了,记得,一定要把门关好,不然,后果可就严重了。”
“……”
听完两个人的对话,沈奚初听力的焦点,又回到那群臭男人的鼾声上,她咬牙,从袖口拿出一包的东西。
“你们吵着我不能睡觉,我就给你们加点宵夜,保证你们能一觉到天亮。”
说完,她站起身来,走到门边,
拔出自己头上的发簪,朝着门的锁口进去,随便转了转,卡擦一声,铁门悠悠打开,就像沉睡千年的古老城堡,发出新世纪的叹息。
沈奚初灵动秀巧的身子,无影无形地出到了廊中,这牢房里,不管是狱卒还是犯人,个个倒头大睡。
实话实说,这个世界啊,真的是一对比才能发现没的。
就好比白斐,平时看不出来,可一碰见李毅这个甩不掉的狗皮膏药的时候,沈奚初觉得白斐不要太好。
还有,就好比现在,这群男人的睡相,真是令人受不了。她实在无法想象,他们的妻子和这些人睡在一张床上地时候,要受多少地苦啊!
这个时候,白斐地优势就体现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