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妇低下头,难为情,“奚初妹妹啊,我说出来,你可不要恨我或者是笑话我。是我说的。”
阿兰姐说的,为什么呀?
“你看,我跟这群女孩子年龄差不了多少,我嘴巴又管不住,家里住了这么位客人,自然是开心和自豪的。一时嘴多就说了出去,一传十,十传百,然后就全岛上的人就知道了。”
“这还真是满富戏剧性的哦。”沈奚初哭笑不得,阿兰实在是觉得丢脸,赶紧认错了就离开了。
沈奚初这时才想起房子里,那位躺着的大爷。
她不情不愿走进去,只见白斐慵懒的躺在床上,神情怡然自得,手里捧着本书,眼睛半眯着,像睡着,又不像睡着。
她轻手轻脚走过去,拿了块虎皮毯子披到他的身上。药还放在这里,她低下头,捣鼓了一下药沫,小心翼翼的掀开他的衣服。
瘦削的胸口,遍布密密麻麻的伤疤。
旧伤的刀疤已经愈合,像是四五年前的伤疤,在心脏的左边,看伤疤的大小,应该受了很重的伤。
那时候,他才十几岁吧。
再看这新伤,伤口虽多,却不及他其中一个旧伤的十分之一。
“你再这样看我,我很怕会控制不住自己,办了你怎么办?”白斐已经睁开了眼睛,深邃的目光,像探索,又深情得不得了。
沈奚初装作弄药,扭过头避开他的目光,等自己的情绪恢复了后,才转过身笑道:“你刚才是怎么把人家小妹妹给气哭的。小妹妹都不放过,你这人真狠。”
白斐放下书,坐起来,把伤口露出来,等着沈奚初处理伤口。“我这人就是这么冷漠无情,所剩不多的温柔全都在你身上了,再拿不出其他给别人。”
沈奚初手一愣,这人怎么说起情话来,都是话里有话,让人听的糊里糊涂的。
男人似乎还等着她的回答,沈奚初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她沾了些药,涂在他的伤口上,白斐猝不及防,疼的闷哼一声,沈奚初停下,带着哭腔问道:“疼吗?”
白斐撩开她的头发,又跟个没事人一样,“不疼,爱妃给我上药,甜的很。”
沈奚初不知怎么的,抚摸着他的伤口,无论新伤旧伤,每抚过一条疤痕,她的心就被针扎一下,眼泪跟着掉下来,白斐伸手去擦,衙内就掉的越厉害。
“这些年,你一个人孤零零的活着,受了伤,吃了苦,都是一个人忍者,不累么?你就不能心疼一下你自己,你看看这些疤痕,哪个不是致命的。”
她哭,她注释着他平静毫无波澜的眼睛。
白斐将她拥入怀中,抱的紧紧的,仿佛要将她融入骨血,永不分离。
“昔年,我一个人活着,觉得受的这些伤,吃的这些苦,都不及活下去重要,所以便也不怎么在乎。碰到了可以往上爬的机会,就拼命的去做。”
“你就那么有自信,不会死。”
他把下巴靠在她的头上,修长的手指抚过顺滑的发丝。“死了,又怎么会遇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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