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奚初吃了两口,若有所思。想了一阵,开口问道:“我都不了解你,跟我说说,你之前经历了什么吧?你和将军府,和宋镇明,和宋涟漪什么关系啊?”
“你想知道?”
“的确有些好奇。”
白斐往火堆里加了些柴,通红的火光,照进他的眸子里,像熊熊的烈火,露出他的愤怒和不满。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话吗?我说我爹和我娘,在他们的祭日,我连到他们坟前,上一柱香的机会,都没有。”
“嗯。默姨还跟我说,你是独孤冥的遗孤。”
沈奚初没敢叫独孤冥做反王,毕竟,这历史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没有真实依据可言。
再者,独孤冥也算是她的公公,儿媳对公公还是尊敬一点好,不然,晚上来找她,这可就吓人了。
“你不害怕,不震惊吗?当朝的摄政王,竟然是反王的遗孤,搞不好,是会颠覆整个朝堂的政权的。”
白斐眸子一暗,周身被一层阴霾覆盖,仿佛永远都挣脱不出来。
沈奚初抿了下唇,认真道:“白斐,既然我们互相都知道了对方的秘密,实话告诉你,我身为逍遥宫的宫主,不是没有想过要造反。”
“你真的这么想过?”
男人诧异,还是有些怀疑。
“是啊,我真的想过,当王,权倾天下,谁不想。可我这人吧,做不到六亲不认,做不到冷血无情,这造反,成了就成为人上人,可这败了,是要株连九族的。我暂时还不想拖太学府的人下水,也不想害了逍遥宫那群人。”
“哼,不愧是我的女人。”
“……你正经点。”
白斐微微一笑,又道:“当年,我爹独孤冥,统领十万大军,攻打月氏,被宋镇明摆了一道,说是造反,十万大军葬身火海,我爹尸骨无存。”
葬身过海?
尸骨无存!
沈奚初脑子里,滑过宋镇明那张清正廉洁,两袖清风的脸。
“宋镇明之所以有今天的位置,都是踩着累累的尸骨,坐上去的。”
“嗯。”
“那你娘呢?”
白斐低下头,眼睛闪出荧光,这是沈奚初第一次见他哭,这是要经历多痛苦的事情,才会隐忍到这种程度,她靠近他,将他拦在怀里。
“我爹死后,宋镇明将她带回了自己的府中,夜以继日的折磨,无论身心,我娘生不如死,最后抑郁而亡。”
“那你恨宋镇明吗?”
沈奚初觉得,问出这个问题,很愚蠢,这样的仇恨,换做是她,还不知道要怎么报复呢!
更何况,白斐,这个世上最独一无二的男人。
“恨!我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白斐抓紧沈奚初的手臂,眼睛露出嗜血的恨意。
沈奚初把下巴抵在他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