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面狐被吓得全部说了出来,“……就是那次她请我吃了个饭,然后又很贴心很细心很温柔地给我上了药,我就一发不可收拾了。老子的心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剧烈跳动过了!”
沈奚初差点喷出一口老血,“喂,你知不知道,你喜欢的人是谁的妹妹啊?”
“知道,我宫主的丈夫的妹妹,我能不知道吗?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以后我大舅那边的事,还请宫主多多替我担着点哈!”
“你怎么不去做太监呢?”沈奚初不爽,这都还没结婚呢?就他大舅他二舅的叫上了这事万一成了,她离开白斐的日子,就永远看不到尽头。白斐那么坏的一个人,怎么就那么招人喜欢?
“滚吧!快滚去看你的老婆,白斐晚上就回来,最好别被发现了!否则,有你好看!”
“唉,得令!”
千面狐屁颠屁颠走了后,沈奚初换下了衣服,一个人孤零零的,漫无目的在江边走着,现在已是深秋,水上的凉风阵阵打在脸上,不知从哪里刮来的落叶,聚集在江边,已经渐渐腐烂。
她仰头,闭上眼睛,静静聆听远处的歌谣,好像只有这样,她才能得到短暂的心安。
“以前,我还年轻的时候,这个季节到江边,总会听到今天这首歌谣,隔了这么久,它还在呢。”
沈奚初闻声望去,道一句:“夫人是?”
“我为无名氏。”
言纾站在树下,手挽着一件绿色的披风,安静祥和的容貌,和恬静优雅的气质,不由自主地吸引着人去靠近。
“无名氏?”
沈奚初觉得这个妇人甚是有趣,一个人的姓名是人一生的标配,怎么可能没有名字呢?
即为无名氏,大概是不方便告知姓名吧。
想到此,她就不那么郁闷了,释怀笑道:“夫人即为无名氏,那小女便做行人客好了,告辞。”
“你是沈奚初沈小姐吧。”言纾言语平淡道,嘴边挂着淡笑,视线平静参杂了些泪光,不易让人发觉。
“我如果没记错的话,你就叫这个名字。”言纾的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差点激动地尖叫出来,她的女儿,这个孩子就是她朝思暮想,想了十几年的女儿,这个孩子的眼睛,嘴巴,鼻子,脸上的每一个轮廓,她都描绘了好多年。
如今真人就在眼前,仿佛时光回到了那年,她呱呱坠地,躺在她怀里,喊出人世间的第一声哭声时,那般熟悉,那般初为人母的喜悦。
孩子,我是你的娘亲啊!
“夫人有何指教?”沈奚初瞥了一眼过来,默然中带着点人情味。
言纾淡笑,亲切的举止,大方的言谈,就是莫名的让人喜欢。
“看姑娘是个形影单只的人,而老身又是个孤家寡人,姑娘若是不嫌弃,不妨到老身的屋舍,稍作休息,如何?”
“这个嘛?”沈奚初有点犹豫,不知这个妇人搞什么名堂,但是吧,她一个老弱妇孺,而自己一个身强体健的年轻人,拒绝一个老太婆的好意,好像不好吧。
不就喝个茶嘛!
有什么好怕的。
“夫人如此热情,奚初怎么能拒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