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奚初的耳畔响起浅浅的呼吸声,她扭过头去,清醒的眸子盯着白斐的侧颜。
他修长的睫毛一闪一闪的,五官的线条冒出淡淡的光晕,脸颊肌肤的洁白无瑕,完美如玉。卸下祁王之身的白斐,没有了白天的冷漠和强势,更多了几分邻家公子的温润和秀气。
“看本王干什么?光看不吃,有什么好看的?”他淡淡道。
偷看被发现,沈奚初快速转过身去,原来他没睡着啊,这回糗大了。
“别乱想,那么晚,该休息了。我们还有那么长的时间,以后大把机会看。”
“你想多了,谁看你,我只是想跑路而已!”沈奚初顶了他一句,顺手把他睡暖的那一角被子抢了过来。她的身子偏凉,天气冷了的季节,睡了一晚上手脚都是冷的,但凡是夏天,都要好一阵才有温度。
她死死捂着被子,安心地闭上眼睛,不去看白斐愤怒的神色,心里盘算着:这人虽然有些冷血,被子还好是暖和的,你关我,我就把你当暖被得了。
白斐感觉到自己身上的丝丝凉意,又是气又是无奈,不过折腾了一天了,他也没再说什么,倒是闭上了眼没多久就睡着了。
这回的呼吸声倒是格外真实,缓缓的声音宛若游丝,她头一次听见陌生男人,连睡姿都带着高雅的,和逍遥宫那群大老粗爷们一点都不一样。
沈奚初翻来覆去睡不着,思绪还是格外的清醒,肩膀也疼得厉害。
一想到白斐晚上这么奋力救穆儿,她竟还恩将仇报,愧疚感又涌了上来,思来想去,纠结了半宿忽然发现,抢了白斐的被子冷得虽然是白斐,但折磨地却是自己,简直自讨没趣。
于是,她默默地分了一半被子给他,隔了枕头在两人中间,方才安心睡去。
“你回来了?”宋临孤身守在桌前,月光打在他的脸上,眼神有些冷。
温如静被他吓着了,差点动了胎气。她捂着自己的肚子,靠着红梅的搀扶,缓缓走过来,温柔喊了声:“相公,你这是在等我回来吗?”
“你今天去了哪里?”宋临仿佛吸了口凉气,默默隐忍着。
“我今天一直和墨眉姑娘待着,学习女儿家的三从四德呢!”温如静没有看到他的微表情,依旧靠近他,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微微鼓起的肚子上,整个人散发出母性的光辉,“你瞧,我们的孩子他踢了我一下呢。孩子,你知道吗?这个人就是你的爹爹呀!”
“够了!”宋临抽出自己的手,重重拍了下桌子,茶几被震的颤了一颤,水撒了一桌子。“温如静,别在装了,你再怎么样温良淑德,都改不了你恶人的本性!”
“你说什么?宋临,你把话再说一遍!”
“你是耳朵聋了吗?真听不见还是假听不见!”
温如静如此好心取悦他,倒被他这样评论。她觉得自己甚是委屈,哭道:“我又做错什么了,宋临,我哪里对不住你了。这些天,我一直好好地养着你的儿子,养着将军府的长孙,我哪里让你看不顺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