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耳鬓厮磨,打闹了一阵,大概走了一段时辰,马车突然又停了下来。
到城门口了。
“车上何人?还不快快下马,接受检查!”凭声音估计,应是一个粗犷的大汉。
沈奚初和宋临呼吸一摒,彼此相视无言,仅凭眼神便能读懂对方的意思。
“大哥,你行行好,我家公子和小姐有急事要出城,您看,你们能不能给个方便,让我们出城啊?”车夫给大汉递了钉银子过去,谁知,大汉见着银子,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扔到一旁。“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妨碍公务!”
车夫眼见此法不行,跪下来,大声求饶:“大哥饶命啊,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您放过小人啊,小人知错了。”
“滚开!”大汉踹开车夫,朝着马车上问:“车上何人,还不快快下马!再不下马,就别怪本将军对你们不客气!”
宋临握住沈奚初的手,让她安心。他吸了口气,清清嗓子,正襟危坐道:“本公子出城,难道也要经过你们的同意吗?许久不见,胆子越发大了!”
大汉听到声音时愣了愣,耳朵偏向马车仔细听清楚后,心中惊吓:“卑职见过宋少主!”
宋临摆出将军府大公子的威严,冷冰冰道:“看来,军营给你们吃的饭,都光长到身上,脑子却一点儿都没长啊!一群饭桶!还不快给本公子让路!”
“是!是!是!卑职有眼不识泰山,扰了少主,还请少主莫要怪罪!!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放行!”
就这样,借着宋临将军府公子的身份,他们顺利出了城。按照之前的约定,出到城的十里之后,马车就归沈奚初所有。
宋临指着山边的的太阳,心情颇为高兴:“初儿,还记得我们一起去灵境献曲的时候吗?”
沈奚初回忆起那段惊险的旅程,眉眼尽是甜蜜:“当然记得。从灵境回淮安的途上,我们的车队被柳大春的人所害,一路上,都是靠乡亲们的接济才回到了家。”
宋临靠近沈奚初,眼中充满爱意,“以后,我们就要过上菜米油盐的生活,我也会变成一个露着胳膊挺着胸膛的山野农夫,你还会爱我吗?”
“那我以后也不能弹琴,不能陪你作诗,每日被粗茶淡饭折磨得憔悴,甚至变成村姑黄脸婆,宋公子,你还会像往昔般爱我吗?”女子俏皮问道,细腻如玉的脸颊是如此动人。
宋临听她说完后,有一瞬间的神伤,但又被他飞快掩藏过去,他偷亲她一口,感叹道:“得此一人,夫复何求。”
沈奚初睁着明眸,坦然直视:“油嘴滑舌。”
“我只这么对你。走,离这里不远有一座破庙,我们今晚就在那里歇息吧,明日再赶路。”
“嗯嗯,我都听你的。”
沈奚初一直以来,都做着一个梦。梦里,一处僻静的世外桃源,一座简陋的平房,一个种满蔬菜的小院子,一双儿女绕膝玩耍,乡亲邻里之间和谐相处,她被丰国第一才女的名号禁锢这么久,被沈府尔虞我诈的囚禁这么久,日思夜想的美梦就快触手可及了……
“来,你的伤势还没好,把这个药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