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冬日入夜的风吹得,垂在足边的裙摆微微颤动了几下,盛烟微微弓着身,粉面低垂,恭敬道“院子里的姐妹多,很热闹。”
繁漪轻轻侧首,看了她一眼。
粉白的珍珠在鬓边轻轻晃动,耀起一束莹莹的光辉,似一束强光,直直照进盛烟微微抬起的眸底“离了家里人,哪里能踏实呢!今儿下午我让人去老夫人那里把你侄儿侄女接了来。你觉得他们适合去哪里当差?”
似被不曾察觉的巨浪湃在了后脑勺,在这样的深冬里将盛烟冻得瞳孔紧锁,旋即用力闭目,仿佛是对自己坐下的正确决定而庆幸,无声的吁出积郁在胸腔里的一股气。
压住了打颤的贝齿道“主子叫在哪儿都是恩典。奴婢先替两个侄儿谢过主子了。”
繁漪抬了抬双臂,迎着轻风理了理宽袍大袖,慢慢下了台阶“今日怕是不能清静了,都歇了吧,不必值夜了。”
晴冬的夜总要比深秋时来的阴冷湿寒,连时光都被湿冷的空气凝结住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