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策一个撑着庐州知名画师亲笔描绘的牡丹花纹的油纸伞,一个人漫步在从澄明别苑到林府的街头。
这段路并不遥远,夜幕降临细雨飘飘的街头却并无行人,黑灯瞎火的除了他自己连一个鬼影都没有。
“公孙公子。”
这个时候,身后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公孙策闻声回头,隐约可见细雨中一个撑油纸伞的女子正步履轻盈的向自己走来,天黑的缘故看不清那女子的面容,不过从声音分辨像是宁儿。
“宁……”公孙策刚想开口叫她,却又噎了回去,因为直呼其名不太合适,于是便又改口道,“二伯母,你这是从哪里回来。”
宁儿一边朝公孙策走过去,一边回答说:“哦,我去幻音小筑了。”
听到宁儿回答说从幻音小筑回来,公孙策有些意外,因为去幻音小筑的往往是一些真假风流名士,他没有想到宁儿也有这种喜好。
“是吗,可是,今天水曼姑娘不会登台的。”
说话间,宁儿已经来到了公孙策身边。
“我也是去了之后才知道的,不过,其他艺人的表演也很不错,也是不枉此行了。”
“哦,这倒是,幻音小筑的艺人没有凡人啊。”说到这里,公孙策话锋一转,道,“咦,这黑灯瞎火的二伯母怎么认出来是我的。”
宁儿浅笑一下,柔声细语地回答道:“这个嘛,其实我是从公子走路的姿势分辨出来的。”
“从我走路的姿势?”听到这样的回答,公孙策显得有些意外,其实他与她并不是很熟悉,没想到对方竟能从子走路的姿态认出自己,真是厉害。
看出公孙策脸上的疑惑,宁儿又解释道:“对呀,虽然你我见面的次数不多,我还是从公子走路的姿势一眼便认出了公子。”
公孙策笑了笑,应道:“哦,原来是这样。”
而后,街头偶遇的两个人便一起回了林府。
二人一边走,一边闲聊,公孙策故作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道:“二伯母是嘉明戏班的当家花旦,对艺伎伶人的眼光一定较之常人更高,不知二伯母觉得水曼姑娘的才艺怎么样?”
宁儿听了太多恭维的话,不过同样的话从公孙策这般人口中说出来还是觉得有些意外,回答道:“公子谬赞了,水曼姑娘倾城绝色,饱读诗书,岂是我这种人老珠黄的人能比得了的。
听宁儿这样回答,公孙策又道。
“二伯母自谦了,人老珠黄这样的词怎么能用到二伯母您这样的美人儿身上呢。”
对方的话真假难辨,宁儿只是还之一笑,道:“我都是公孙公子的伯母了,你说能不是人老珠黄吗。”
“哪里的话,身份虽然是这样,但伯母你依然美艳动人啊。”言至此处,公孙策话锋一转,道,“伯母是嘉明戏班的当家花旦,伯母是扬州人吗?”
宁儿摇了摇头,淡淡地回答道:“不是,我是江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