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之语被吊着有二十多分钟了,她嘴里被塞了一团布,手脚都被绑好了。
那个恶心巴拉的人将她屋里的床单啊被单啊,都扯下来拧成绳状缠在她腰间,就在炸弹下方一点点处。
得亏她穿了羽绒服,要不然她能被从腰间给勒断了。
也得亏她公寓是在四楼,再高点,她摔下去就挂了。
床单绳的另一端是连在里边的窗框上的,所以更得亏她不重,不然这支撑不住,她也会挂。
车在离目标公寓楼几步远的地方停下了,李泉予先行下车,上身落拓的军大衣,配着难看地能滴出墨汁的脸色,活脱脱从地狱深层而来的恶魔形象。
祁之语看不到李泉予的表情,她是脸朝上吊着的,不过侧着头,能看出李泉予每走一步,都很用力,非常用力。
他在生气,显而易见的比以往每次怒火都重。
她都想喊一句,看在她这么辛苦的份上,露个好脸行不。
上面,黑老大就靠着床单绳站着,手一下一下漫不经心地拍打着搁在阳台边上的一节床单。
他低眸,看着李泉予越走越近,高声喝止他:“不许再靠近了!不许上楼来!”
李泉予止步,慢慢抬头,祁之语的身体就在大约三层楼高的地方摇摆不定。
他的眼底划过一抹深沉的阴郁。
黑老大扔下一个对讲机,正摔在草坪上,李泉予拿起它,听到他说:“你怕么?”
怕?
“应该怕的是你。”他近乎一字一顿。
黑老大哈哈大笑,“是啊,该怕的是我,可正在担惊受怕的反而是你,不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