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祈和薄唇紧抿，僵硬地坐下后握住女人搁在被子外，手背上贴着白条的冰凉的手。祈和下意识地蹙眉，“怎么不盖好被子。”接着将那只手往被窝里塞。
苏幕辞反按住慕祈和的手，“祈和，我们的宝宝，他没了。”
慕祈和神情不断变换，他如墨的眸中倒映着苏幕辞丝毫看不出伤心反倒称得上带了笑意的脸，依旧是白得接近透明。祈和眸子一缩，“幕幕。”
他只会说这两个字了。
他的幕幕已经痛得表情管理失去控制了，他还有资格说“我也很难过”这种话吗？
苏幕辞自顾自地说着，“祈和啊，我从小就没见过妈妈，在我得知自己要做妈妈时，我的心情……无法用语言形容，说是激动也不恰当，喜悦也不恰当，总之，很复杂。
“我每天都在盼着宝宝的出生，我还为他选了好多小小的衣服，我会时不时地想，自己能否扮演好妈妈的角色……
“祈和，我妈妈是生我难产去世的，那时医生问我爸保大保小，没等我爸开口，她自己说了‘保大’……我躺在这想了半天，想我妈妈为了我毅然选择死亡，可我的宝宝没了，我还好端端地活着……我算什么妈妈啊，世上哪有我这样的妈妈……”
“幕幕，”慕祈和擦着她眼角不停滚落的眼泪，却好像怎么都擦不干净，“别说了，幕幕，别说了，乖……别说了……对不起……”
苏幕辞这算小产，是不能流眼泪的，眼睛会落下病根。连姨反复地隐晦地提醒过她，她也懂，可她也控制不了泪腺。
“慕祈和，我好疼。”
她什么都不知道，宝宝就离她而去了，半点念想都没留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