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期却一步一步缓缓走到她面前,轻轻揽住她的身子,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抱在怀里,低低地说道:“你知道我等这一刻等了多久了吗?你走的那一日,我在房里就这样整整坐了一天,脑子里却一片空白,直到夜色来临的时候,我却不由自主地走进你的房里,看着那空荡荡的房间,我才真的觉得你已经离开了。那一刻,我觉得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寒冷,就好像身处冰天雪地一般,但仅仅只是现在这样抱着你,我又感觉到自己似乎活了过来,感觉到了自己的心仍然还在跳动。璃儿,你说若是你永远离我而去,我会不会就这样死掉?”
他抱着她就这样静静地对她诉说着自己的情意,直到感觉到胸前一片湿濡,他抬起她的脸时,才看到她已满脸泪痕。
“璃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想让你哭的,我只是……不能没有你。”
他一点点吻掉她脸上的泪痕,轻声道:“我知道我失明时说的那些话伤透了你的心,但我的心里却并不比你好受。你这么聪慧,坚强,独立,美丽,就像一支悠然绽放的清莲,只要见过你的人就情不自禁地被你吸引,这样美好的你,我站在你的面前我会觉得自觉形秽。所以我才会说出那样的混账话想让你就此离开我,但那并不是我的本意,你知道吗?当我第二日见到你的时候我的心里是多么高兴,我不想耽误你但却又放不开你,这样的我连我自己都感到深恶痛绝,所以后来你想要离开我,是应该的。”
“我……”他的手指轻轻按住她的唇,他的嗓音又低低地响起:“我没有权利阻止你离开,但若是你真要走的话,我便跟你一起走,无论你到哪里,我就随你到哪里。以后不管发生任何事,我都不会再傻得放开你第二次。”
她轻轻拿开他的手,嗓音显得莫名缥缈,“可是我要去的地方,你是不能去的。”
他的眼里带着一丝隐忍的痛楚,“璃儿,你还是在气我吗?”
“我没有气你,我只是告诉你事实罢了。我能不能回去现在都还是个未知数,但是我是一定要回去的。”
“是不是那里有人在等你?”良久之后,他轻轻问出一句。
“是。”她毫不迟疑地点点头。
“他对你那么重要么?”
苏璃想也不想地道:“他对我来说是我这一辈子最重要的人。”也是最亲的人。
“那我呢?你把我至于何地?”他的语气没有愤怒也没有责备,只是淡淡地询问。
她将他的手轻轻按在自己的胸口,低低地道:“你在我这里。”
他只觉得心中一阵酸涩,有些恍然地道:“即便是这样,我也阻止不了你离开,对吗?”
她微微撇开视线,等于默认了他的话。
“璃儿,我不管有谁在等着你,也不管你到底从哪儿来。我只知道我这一世是与你紧紧连在一起的,即便是我不能与你一起回去,但是我请求你等到了要走的那一天,你千万不要瞒着我好不好?”
她看着他,微微点头。
之后每日花子期与她都是同进同出,当她一脸认真地看着账册时,他会静静坐在一旁,也不去打扰她,只是默默地看着她的脸庞出神。
而回到听雨轩之后,他也是把握着与她相处的点滴时刻,直到她赶人他才会从她房间离开。
而等着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他会靠着墙壁就这样一整夜不合眼,因为他知道她就在这一墙之隔的后面。
但即便是他这样日日守着她,该分离的时候是谁都阻止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