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嗓音虽是带着一丝清冷,但听在耳里却觉得恍若琴声般悦耳。花子期见她一脸的疑惑,自然不会告诉她他让她念书与他听只是因为那日在后院的时候听到她教李婶的小孙子念三字经时,那一脸温柔的表情让他心里微微有些不是滋味。
“以后每日你都要念一段书给我听。”
她却只是抬眼看向他,不发一语。
“你买的那包糖炒栗子是要给那个叫做岚儿的孩子的吧?”
“你怎么知道?”
“还是说你的手之所以受伤都是因为要护住那包糖炒栗子的缘故?”
她有些讶异地看了他一眼,却并没有说话,明显是默认了。
花子期见她这般模样,不由没好气地低低骂了一句:“笨蛋。”
虽说是骂她,但这简单的两个字里带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心疼与怜惜。
过了四五日,清荷的手已经完全好了,丝毫看不出当初受伤的痕迹。
而那盒药膏当她拿去还给他时,他却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还是放在你那里吧,下次万一你又是因为糖炒栗子什么的受伤,也好自个儿抹上,我可没有那么多闲工夫帮你上药。”
她却只是微微垂下羽捷,她能说他这话里有诅咒的嫌疑吗?
见她一脸的沉静,花子期眼里却现出隐隐的笑意。
“等会儿和我一道出去一趟。”
“是,公子。”
待她看到眼前清澈的湖水,她才知道他们今天要去的地方是正停停靠在岸边的一艘华丽的画舫。
“子期贤弟,我可终于把你盼来了。”
“姜兄,让你久候了,路上稍稍耽搁了些,不知你这次打算在京城呆多久,也要小弟好好陪陪你。”
“这就不是我说的算了。”一身蓝衣的俊朗男子脸上的笑意不由微微有些苦涩。
他的视线随意扫过花子期身后,蓦地一脸惊喜地看着清荷道:“是你?你上次没受伤吧?”
清荷却只是淡淡地看他一眼:“有劳公子费心,清荷并没有受伤。”听到她这句话,花子期不由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看着面前的蓝衣男子,一脸含笑地道:“不知姜兄怎么与她认识的?”
“唉,这件事情都是我不好,前几日我骑的马儿在路上受了惊,不小心撞到了这位姑娘,可是没等我翻身下马,她却已竟兀自离开了。这几日我还正有些担心呢,没想到却在这儿看见她。”
说道这里,他不由狐疑地看了一眼花子期:“你和她是?”
“她是我的贴身丫环,名唤清荷。”
“贴身丫环?”蓝衣男子一脸不相信地看着花子期,继而又道:“就她这模样,哪里像做丫环的样子,说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还差不多。”
“难得姜兄对我们清荷的评价这么高,清荷,还不过来谢过姜兄。”
“清荷谢过姜公子,姜公子所言,清荷愧不敢当。”
“这有什么敢不敢当的,我这人可向来不会说假话,你可不要被子期这小子给影响了。”
花子期却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并不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