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受害者家属呢!你们真的觉得他们重新回到社会就不会再危害他人吗?你们是在拿受害者做赌注,赌这个孩子会改过自新,受害者的家属可不想做这个赌徒。”
“长峰。”,王一哼了他一句,“你别说了,我要去跟着他们做笔录,这边一郎帮忙照顾一下一会儿回来找你们。”
“我也跟你去!”
一郎不顾王一是否答应双手推着他下了楼梯,一边小声嘀咕,“让他们彼此敞开心扉吧,自从上一次的矛盾开始他们就没有打心底里成为朋友。再说他们也算是亲戚,没事儿的。”
王一只好相信一郎的话被他推着来到校领导办公室,在那里等待接受问话的两个孩子。有时候他也很反感这种未成年刑事案件,其实说是刑事案件还处于一个非常暧昧不清的边界线上,只要律师辩护合理两个孩子完全可以脱罪。实际上就算追究刑事责任也不会太严重,如果是穷困一点的家庭最难拿出来的应该就是那些赔款。
当然赔款不能丝毫掩盖被害人家属失去孩子的心灵创伤,暂且不拿生命来论事,光是十几年的养育就不是几十万能够弥补的。刑警已经没有能力给他们一个明白的说法,只拿着这几十万的补偿款眼看着杀人凶手逃之夭夭。或许被害人的家属会哭着职责他们,为什么不拉我的孩子一把?为什么就不肯拉他一把呢!在这个时候他们已经不再乎这些人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孩子吊下去,至少从他们嘴里问出的证词一定是死者自愿拉着绳子吊下去,而不是他们的怂恿。
这已经无从取证,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已经不在人世,而真相只能由两个凶手的良心发出,而凶手还会有良心吗?最后被害人家属只能看着这些未成年的杀人犯们逃之夭夭,在另一个城市没有任何负担的活下去。这还不算完事,就算他们想要揭发这些小魔头也是不可以的。如果他跟着这些孩子来到新的城市,并且向周围的人检举孩子曾经犯下的罪行,他们反而会被刑警逮捕。这算什么事情呢?气!王一能够想到的,被害人家属今后的精神状态就只剩下了这么一个字。
气,又无从发泄,不是无从发泄而是无法发泄。正如同趴在玻璃上的苍蝇,他什么都看到了,它清楚的知道路应该怎么走,可总是被一层玻璃隔着,永远也出不去。
屋子里只剩下了长峰和紫熏两个人,紫熏依然拿着架子,“长峰、长峰先生、长峰重树?我知道那本小说,我也知道长峰重树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自从你使用了这个假名以后我就一清二楚了。”
“哼!”
“我也知道你很讨厌我,之所以迁就我大概是你觉得这样做很大度吧?”,楚紫熏摘掉了紫色碎花蝴蝶结,两只手撑在讲台上,面对着长峰,“你觉得我是个愚蠢的人吧?你觉得和愚蠢的人解释问题没有必要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