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说，也算是给足了他面子。顾北平微微一笑，也没说话。
深夜时分的S市，依旧街灯绚烂、车流密集，大家要么往家里赶享受劳作一天之后的天伦之乐，要么赶往夜场开始一局又一局精彩纷呈的夜生活。
坐在副驾的莫默稍感疲惫，但整体精神还不错。她拿出手套箱里的湿纸巾，擦了把脸，振奋了一下精神。她需要让脑子清醒一点，好安排后续的工作。
这一天，从早晨到了办公室后，忙碌就没停止过。已是晚上10点多，不能想象，他们到现在都还没吃过午饭。
莫默从兜里掏出几条巧克力威化，反手递给猴子一条。没想到猴子已经在后座打起了呼噜。于是她拆开包装，往陆遥嘴里塞了一条。
开车的仍旧是陆遥，街灯的光打到他脸色，氤氲了他的脸部轮廓，眼眸却越发深黑沉湛。到底是忙了一天有点累，他打了个哈欠，眼睛湿润。
莫默拧开一瓶水递给他，说：“累吗？要不换我来开。”
他没说话，扭过头对她笑了笑，伸手揉乱了她的头发。
下午分配完工作，这三人便凑在一起商量，如何调查邢富龙的过往。毕竟，他们一家三口人全死了，亲朋远离，连个收尸的都没有。
他们先是花时间调查了一下他们的家庭情况。发现大多数亲戚都跟他们不来往。直到最后联系到了邢文现的大姐。
大姐已经年近70，说起自己弟弟的为人则是连连摇头。爱赌博，不工作，十赌九输家底输的精光，不管孩子，一直问亲戚朋友借钱......由于这些原因，她也很早就跟这一家不联系了。听说邢文现被杀，她更是吓得差点都不敢认这个人，怕被他的仇家牵连。
至于自己的外甥是不是有加入过帮派组织，她根本不知道。会不会去帮自己弟弟处理后事？算了，他们家自己也不富裕，没有多余的钱给他们买坟墓。她拜托警局直接把他们火化。
接着，他们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找到了当时抓邢富龙的警察。警察早已退休，不在S市。事情已经过了15年，他连是不是抓过这么个人都不记得了。
又是毫无进展的一天。也不知老李那一队怎么样了。
莫默拿出手机看了看，除了几个软件推送的消息，别的什么都没有。看来，那一队也不顺利。她头重重靠在椅背上，挫败感如一把木槌重重捶在她心上，闷得她透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