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有人敲门。
她跑去开门，是顾北平。
“你还真的在啊？给你发微信你怎么没理我？”
莫默揉揉发酸的眼睛：“我一直在写报告，没注意手机。怎么了，找我什么事？”
顾北平眼睛微眯，看着她有些泛白的嘴唇说：“天都黑了，你不会连午饭都没吃吧。我以为你跟他们出去了。”
被他这么一说，她才觉得胃部不是那么舒服。她一看手表，别说是午饭了，晚饭的点都快过了，她也没注意。她用力闭闭眼睛，摸着不太舒服的胃。
他眉心蹙了起来，一把拉起她的手腕往外走：“走，吃晚饭去。正好我也没吃，一起去。”
虽说语气是客气的，态度却透露着不容回绝的强硬。
莫默抽回手，稍稍有点用力。他回头看着她，眼神有一瞬间的迷茫和一点点刺痛。
她干咳了几声，掩饰了一下这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说：“你总得让我穿件衣服拿个手机吧。等着。”
3月份的首都，依然是寒冷的，特别是晚上，冷风钻到脖子里像拿一根冻住的冰条子往你身上贴，这叫倒春寒。
莫默裹了件到小腿肚的黑色风衣，由于出门急，忘了戴围巾，她冻得耸肩缩脖子。
两人觉得，既然来到了首都，那还得吃吃这里的特色，于是决定晚餐吃烤鸭。可又不愿去“旅游景点”这样的饭店吃，于是点评找了一家附近评分比较高的烤鸭店大快朵颐。
一顿饭吃得又快又急，原因是身边有这么一个糙女人。她不饿的时候，吃饭像狼，饿的时候，吃饭就像饿狼。
顾北平吃东西一向不急不燥，慢条斯理。但是身边这个女人跟他完全不同，食物上来，就是一阵风卷残云，完了还能意犹未尽地舔舔嘴角的油。没见她挑过什么食，仿佛任何食物到了她嘴里，就没有不好吃的道理。
顾北平看着她吃饭，忽然就觉得自己也想多吃一点。不知不觉，速度也就快了起来。
吃完饭，两人准备走回宾馆消食。身边的这个女人即使不施粉黛，身上穿着最普通不过的黑色风衣，好像也难掩艳色。
不是那种特别艳丽，特别带有攻击性的漂亮。是那种成熟冷艳与娇憨天真交织，温柔妩媚与帅气冷硬并存的一种美。她不说话，冷冷地往那儿一站，你会觉得她既像是一个痞子，又像是个冰山冷美人。她的眼神，让人感觉她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在乎。查案干架，面对再穷凶极恶的罪犯，你也感觉她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我管你是杀人犯还是强奸犯，被我抓到了，把你吊起来打。可是一转身，你又能看到她跟兄弟们蹲在街边，手捧着一次性饭盒吃炒面，吃的满嘴油，还抢对方的肉丝吃。
她就是这样一种女人，看不清摸不透，说不清哪里好，可又觉得她处处都好。
看着这个女人，这些日子的相处一幕幕回放，对她那个些似有若无的感觉终于明确。顾北平心里突然生出一种冲动。好像终于做了某种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