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伊蓉你难道到现在还不明白吗?你以为我们只有这些证据就敢来抓你了?没有万全的准备,你以为我会行动?蠢货!”
莫默猛地拍打桌子,态度一下子变得激烈冷肃,她抓起桌上的证物袋,又重重地扔回去,桌面上啪啪啪都是她扔东西的响声。
“脑子蠢成这样还来杀人,把我们警察都当白痴是吧?!”
猴子在一旁摸摸鼻子,他知道,这是他们老大的审问手段之一,但是...她又开始骂嫌疑人了!还骂人家蠢货!领导都提醒过她好几次,不可以在审讯的时候爆粗口,她这到底是听没听进啊?奖金还要不要了?
刘伊蓉猛地抬起头,表情有一瞬间的狰狞,随即又缓缓隐去……“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好!那我就说出来让你明白!”莫默道:“在你报案当天我就怀疑你了,你实在是露出了太多破绽,但是我们没点破,一来没有确凿的证据,抓了也要放出去;二来,我们不想引起你的警惕,万一你到时候逃了怎么办,我们还得满世界找你。所以,这几天故意放了水,让你以为警方相信了你的说辞,其实就是想引你上钩,我办案喜欢走捷径,与其一个一个线索去调查,不如抓个现行,省力很多不是吗?”
莫默停顿了一下,看着刘伊蓉的脸上闪过愤恨的表情,心中冷肃一片。她指指放在桌子上的证物继续说:“你是3天前报的案,3天前,也就是11月15日。报案的当天,所有情节我都记在脑子里,非常清晰。一进到别墅,让我触目惊心的一幕就是,你父亲裸身躺在浴室地板上。你几次提到平时跟他关系很亲密,据现场看,你父亲应该是刚洗完澡,浴室里缺氧诱发了他的心脏病和毒症。你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早到,让却连给他身上盖块毯子的举动都没有,任由他光裸着身子,躺在那里几小时。这不符合人之常情,你并没有像你所说的那样跟他关系亲密。
第二,我叫人调查了那天你的通话记录,发现并没有打120急救的记录。一般人,自己父亲倒在地上无论如何也会先打电话就,而不是直接叫警察来调查死因吧?”
“够了!”刘伊蓉打断莫默,她此时已是眼眶通红:“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这些都不过是你们的猜测,猜测不具有任何意义。他是我父亲,他死于心脏病,没有哪个子女会想要杀掉自己父亲的。再说,我的动机是什么?遗产?没必要,他就我一个女儿,没人跟我争,再说,我也不在乎这些,我准备把我父亲留下的遗产,全部捐出去,这些,你们也听到的。”
莫默笑了,似有些讥讽,又像有些悲哀:“你别急,我还没说完。所谓捐赠遗产,也是你露出的一个破绽,这就是第三点。你录口供的时候居然没有一点慌乱。几点出家门,出了家门去超市买了几个橙子,几点进到别墅,什么时候报的警,这些琐碎的细节,你都描述的非常清楚。但就是因为太清楚太有条理了,让我当场就对你起了怀疑。一般人,在遇到这种非常紧急的状况,口供描述会非常混乱,最先说出口的一定是对他冲击最大事。譬如,我进了家门,就发现父亲赤裸躺在地上。但你说的口供就像事先都安排好的,而且还一直强调自己不在乎遗产,会全部捐掉。这难道不奇怪吗?没有人问你遗产的事。
那么,基于你这些让人怀疑的举动,我当场便跟同事们串通好了,让他们演一出戏,等着你今天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