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连阿泽也开始利用我。
“我并非为林家夺权……”林泽有些焦急地解释道,“我已经在打探子义的下落,届时找回子义,这越国仍是越家天下……”
“你不必再说了,”我冷冷地打断他,“越王室如今就剩下子义,且不论子义还在陈世子手里,就算子义能即位又能如何?越王室气数已尽早已回天乏术,你败了陈军,还有吴军在虎视眈眈,复国之计,你未免想得也太简单了些!”
林泽闻声抬起头来,道:“世子拼死从王上手中保下林家是为何?我林家忍辱负重拒不反抗又是为何?越西!你是越国承阳!你应立于九天之上,难不成做了那陈国世子几天枕边人,你便忘了自己的身份不成?越西,你糊涂啊!”
林泽此时语中尽是无奈和失望,我见着他这般模样有些呆愣。林家确是哥哥为越国所设的最后一条生路,但我知晓,哥哥绝不是要延续越王室,而是要延续这片江山之下的血脉,要护着这片江山之下的百姓,令他们不受亡国之苦,不做亡国奴隶。
“你以为哥哥的大计便是复国么?你若是想要夺权,大可不必寻回子义,取而代之岂不更好?”我说着,心中确实有些恼怒。
“越西……”林泽看着我,像是看着幼时我极其无理取闹时的模样。
我知晓我此刻的确有些无理了,可是只有我明白,陈棠月从未有过侵占越国之心,越王室本就极其奢靡,百姓在父王在位时已是深陷水火之中,即便陈国不攻入越宫,吴国也定会出兵的,到时以吴修的行事作风,极大可能会将林家、娄岐南甚至江南秋氏一并除去,斩草除根。我虽是不愿这样想,但陈国攻下越国,已是越国命数行至此种境地,最好的结果。
只是眼下林泽已不会再去思虑陈棠月攻越是为何,他只识得此人是亡越之人。
我沉默了片刻,道:“你在此处再无其他人能照应,夜长梦多,你先回去吧,往后的路,我会自己摸索着走。”
“越西!”林泽唤道,声音有些发颤,似是不可置信的模样,“你是要将越国彻底丢弃了么?就为了他陈棠月的那张床榻?”
“阿泽……”我有些恼怒地看着他,张了张口,却不知该如何反驳。
林中有了动静,林泽反应过来,立即挡在我身前。
来人是沙平,沙平瞧了一眼被林泽护在身后的我,对着林泽道:“将军,陈世子的人已入林中来了,若有行动,还请将军今早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