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丫环是哪个院的?”简直是太不像话了。凌綦的脸色不好。
管家一惊,小心的回答:“东院伺候妁夫人的其中一个丫环,王爷,小的马上就叫人把她赶出府。”
管家再见到阿馥手里的那条大大的蜈蚣之时,吓得脸一青,吓点儿没有跌倒。却看见阿馥只是上下眼了一口那只蜈蚣,然后上前拉开了丫环的衣裳。丫环肩膀处一大片青紫呈现了出来。“把它烤干做成药粉敷在伤口就好了。”
说完,把那只蜈蚣扔给了管家,管家哪里敢违命。小心地接过,捏着蜈蚣的头,不敢松手。
“阿馥,今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凌綦笑道。拉着阿馥便走。
那样的一个地方,他找了许久才找到的,徐风吹起女子的发丝,素雅清冷。让男人心里更加的疼惜起来。
凌綦的手摸着阿馥的长发,低哑道:“都怪我,阿馥,我会让你的头发恢复以前的样子。”
阿馥心里倏然一暖,缓缓道:“凌綦,你嫌我的头发都白了吗?”
“不是,阿馥不管变成什么样子,都是我的阿馥。”不过他心里的愧疚感,阿馥为了他独自罚受了那么多的苦/
“不过是白了发而已,我还在。凌綦,只要你还要我便好。”阿馥才不会在乎,满头素白的长发,是不是还能恢复如黑锻般的墨黑。
“阿馥。”满满的爱意,只为了她。这个看似刁蛮,柔弱却倔强的女子。“走吧。”他曾以说过,如果阿馥能真真实实地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会给她想要的生活。那是个仙境的地方,凌綦花了三年多的时间,在里面种植了许多的梨树,李树,当春天花开之时,白色的花雨,便甚冬日里漫天的雪花。
阿馥勾上男人的脖子,双眸微闭。轻轻地说道:“我居然能感觉到你在想什么?”就如她一接触焰儿之时,能洞悉焰儿的思想。
“那叫心有灵犀。”凌綦朗朗而笑,他的阿馥永远都是这般可爱。
“那是因为我们心心相依吧。除了焰儿,就是你了。”阿馥说道,眸中一片潋滟,浅浅而笑。一片白色的花瓣落入女子的发梢,便也长发融融相印。
凌綦将阿馥发上的花瓣拈了下来,淡淡而笑,什么也不要想,只是幸福的感觉。
“秋天花的梨花,虽美,但未免太凄然了。”
“现在有阿馥在,那就觉得清凄了。”凌綦说道,为什么会喜欢看到这些晶莹剔透的花瓣随风而扬,而且总有一个感觉,有个如梨花般纯净清冷的女子,也如梨花般纯净傲骨般的女子。
“娘亲。”焰儿唤道。这小子无孔不入,又打断了两个有情人的厮守时光。
“焰儿!”阿馥说道,将手里的夜明珠拿了出来。“说说,怎么回事?”
“爹,爹爹。”他赶紧躲在了凌綦的身后,拉着凌綦的袍摆。如墨玉般的星眸,是求救的光芒。
凌綦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焰儿,你娘亲说,你再不乖,就不管你了。”
“那爹爹不乖,是不是也不管爹爹了呢?”孩子好奇的问道。
“那当然。”
“那如果爹爹的夫人不乖呢?”焰儿又问道。
“谁不乖?!焰儿,我看你不乖才对!”阿馥怒叱,上前便提起了孩子的衣领子。“你还没有交待我刚才问的问题。”
“娘亲,我说的是爹爹夫人的问题,你别这么激动好不好?!”焰儿惊叫道。
阿馥一惊,如被这小小的孩子看穿一般,松开了手。“给我去千妖阵里面壁!”
“爹爹,你可要救我啊。我可什么事情也没有做,既没有杀人,也没有算计人,更加没有跟你的夫人偷情。真正杀人,算计人,还偷情的人还在那里,我们赶紧去,还能逮住他们的。”孩子稚气的声音,说得很认真。
凌綦一怔,面色生寒。暗哑低沉的声音问道:“在哪里?”
“就在那个院子!”焰儿指了指。东院的方向。
“焰儿……”阿馥摇头,抱过焰儿。看到凌綦欲杀人的目光。说道:“凌綦,昨天晚上那两个杀手已经死了,对于那个女人,留她一条命吧。”
说完抱着孩子离开,凌綦怔怔了半响。这才拂袖朝着东院的方向而去,阿馥说她那个女人一条命,而他已经留那个女人的命足够久的了。
男人阴戾的眸光冷冷地盯着跪下在地的张妁儿,张妁儿半边的脸蛋已经肿胀得不成样子,女人惊异起来时,显得格外的狰狞与恶心。
“王爷,人找到了。”胧代说后,便押了一个全身溃烂的乞丐进来。
一股让人窒息的臭味直冲着张妁儿的整个心腑。突然她狰狞地大笑了起来。“凌綦,我张妁儿一辈子都会恨你,到死也止。”
“你不是缺男人吗?本王送你一个如何。”冷冷的声音,冰彻骨骸。
“你不是个男人,六年来将我关在这个王府的偏院里,一次没有来过。你让我受着活寡。我凭什么要为你守贞。况且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我恨你!”恨他,所以才报复他,原想凌綦已经忘记了阿馥,那么就会爱她,不然又怎么会收留她地府里,还给了她一个名分。
张妁儿目光嗜血,现在她才明白过来。凌綦分明就是在折磨她,折磨到她心神尽失,精力交瘁。这比杀了她,更加的残忍。
“世人都说门当户对,既然这个乞丐双脚残废。那么你留着健全的脚也无用。胧代,割了她的手脚筋!”凌綦说道。对于这个女人,他多看一眼,都觉得厌恶。
“不要!你好狠!我努力这么多。甚至比你那个阿馥为你做的都多,可是你却看不到我为你做的……”看不到!张妁儿瞠着又目狠狠地盯着这个男人的背影。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她好好的一生,竟然就这样葬送在了这个冷酷的男人手里……
府内的梨花开得盛荣,却也败得萧瑟。一场秋风已经全部吹落。天气愈加的寒冷起来。凌綦淡睨园中的风景。想到阿馥,暖暖一笑,朝着行去阁而去。
张妁儿的命,他答应了阿馥留着了,却是让她生不如死,不出半个时辰,胧代已经将张妁儿与那个乞丐扔出了天都城,丢在离城几十里的一座荒山野岭里。
生命繁荣的快,也便消逝得快。站在天都城中的女子,清冷至极,身边是喧哗的小贩叫骂声,车水马龙。焰儿却是炯炯有神地盯着来往的人流。痴痴地问道:“娘亲,你在等爹爹来吗?”
“嗯。”阿馥手里拿着的是在凌綦手上拿来的一张地图,那上面便是凌綦说过要带她去的地方。可是阿馥不知,他是不是真心愿意与她归隐。
日暮已经落下,女子渐渐有些失望,拉着焰儿缓缓地走着。夕阳的余晖拉得影子很长,很长。
焰儿突然狡黠浅笑,爹爹处置了那个恶女人就会来了,而且那颗有着红儿鬼魂的夜明珠,焰儿只好老老实实地交待了它的来历之后,便悄悄地让素素交给了凌綦,估计那枚珠子已经在张妁儿的肚里,直到她死的那一刻,都会受到那个丫环的折磨,永远不得安宁。
马蹄狂乱,踢翻了街道两旁的小摊,马背上的男人眉目如炬,阿馥竟然不声不响地拉着焰儿走了,她还想要折磨他吗?
——我是公主,本公主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他凌綦可是天朝睿王,他也是想干什么,便干什么。阿馥想跑简直想得太单纯了。还带着他的儿子跑,更加是不可能。总是纵容她的任性与刁蛮,这回可不能再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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