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外衣都没顾得上披,也不掌灯,杳杳一路摸黑到了小卧房。
小卧房的光线很差,只得依稀见到男人颀长高大的身躯半蜷在那张小得可怜的床铺上。
杳杳走近,坐在床沿,纵使周边昏暗,那眸子紧紧盯着人看,像是要看出什么来一样。
下意识捂住咚咚加速的心跳,难以言喻的雀跃,杳杳伸手向他,却停在与他脸颊咫尺的距离。
“将军还有半夜窥人的癖好?”
原本以为正熟睡的人,突然睁眼出声,握住杳杳的腕骨。
杳杳眨眨眼,脱口而出“本将军只窥过你一人。”
应得倒是坦然。
松开手,杳杳借势收回,长暮坐起身来。
看不清楚她的容貌,但长暮可以断定她现在没有戴面具。
长暮一手撑在身后,乌发随意垂写,昏黑夜色中,漂亮的琉璃眸肆无忌惮地瞧着杳杳,与白天矜漠自持的他不同。
凤眸狭长幽深,微翘的眼尾勾起妖冶的弧度,活脱脱的男妖精模样,言语上却又故作冷淡“长暮惶恐,将军一人之下,长暮日夜辗转反侧,唯恐身家性命不保。”
听着他的话,杳杳顿时就皱起了眉头“本将军何时说过要杀你?”。
“将军未言,但军中人人传道。”长暮的眼眸眯了眯,继续大言不惭“长暮阴白,若非将军所想,定然不会有这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