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未央见颍川王不再纠结这个问题,暗暗松了口气,说自己的计划,“顺利的话半个月,不顺利就一个月,甚至更长。绝命的最大问题是失血过多,我怕她抗不过手术。”
太史无极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所以,本王的手术还要往后推,是吗?”
苏未央点头,语气严谨道,“但王爷您要知晓,我虽在兔子腿上做了很多次试验,但没在人身上试过!我是人、不是神,我无法保证不胆怯、不手抖、不错误!”
太史无极狠狠捏了捏拳,最后还是无力地放开,苦笑道,“大夫是你,你想什么时候做就什么做,本王又能如何?”
苏未央起身,半蹲在男人的轮椅前,抬头直视他的双眼,“王爷,您别说这些丧气话,您是领兵打仗之人,知晓磨刀不误砍柴工的道理!您相信我,我希望您的腿治好!希望您平平安安!”
太史无极看着女子紧皱的双眉、诚恳的双眼,“既然如此在意本王,为何又要靠近太子?”
“……”
苏未央——怎么又绕道这个话题上了?
太史无极也暗暗谴责自己——他太史无极何时这般纠缠过一个人,尤其是一个女人!别说她不打算争太子妃,即便是争,又能如何?之前她还口口声声说要嫁给岑雪离,他听完也只是讥笑两声,并不放在心上。
太史无极深吸一口气的,压下心底的愤怒。
苏未央起身,向后退了两步,“好了,我今天想和王爷说的话,都说完了。”
太史无极冷哼一声,没理她。
苏未央摸了摸袖管。
她袖管的兜子里,有一个精巧的木质小盒。
她本来想,与颍川王把话说清楚后,把昂贵的发簪还回去,但潜意识告诉她——如果她真要还,颍川王绝对大动肝火。
所以想来想去,还是算了,以后再说。
苏未央道,“王爷,您心情好点了吗?一会回去,能不能睡个好觉?”
太史无极冷笑,“你看本王像是心情好的样子?”
“……”苏未央。
太史无极看着满是谜团的女子,眉头皱了皱,“唱个歌吧,唱完,就放你走。”
苏未央抬眼看去,“我唱歌,王爷心情能不能好一些?”
“能,唱吧。”太史无极第一次感受这般无力。
哪怕是当时被俘,挑断脚筋,也只是仇恨,而不是现在这般无力感。
“好,那我便献丑了,给王爷唱一曲京城流行的小调《醉苏媞》。”苏未央。
太史无极抬眼,目光揶揄,“不唱《未央》了?”
苏未央嘴角抽了抽,很想说——你也不是狗男女,我给你唱什么未央?
“让王爷见笑了,我在生辰宴上唱那首歌,是因为刚学一首,现在多学了一首,特来为王爷献丑。”
太史无极挑眉,“你确定,是刚学的?”
苏未央,“当然。”如果不这么说,无法解释在长乐殿反反复复表演《未央》。
“你敢保证,除了本王外,无人听过你唱那个?”
“当然。”
苏未央——怀玉郡主没唱过,她敢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