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抽噎了下,身子晃了晃,一副受了刺激要昏过去的样子。
“族长爷爷,您听到了,这副黑心肠的,哪里是长辈的样子,我和小荷再这样下去,是一辈子都毁了的。”
“云溪,你还敢告状,老娘我抽你……”
老族长额头青筋突突跳,拐杖重重敲了云何氏背部一下,怒道:“我还在这里呢,当我死了不成!”
他吼了一声,“云州远,管好你家婆娘!”
族长和媳妇之间,肯定族长的话更有分量。
云州远怕云何氏把族长给气狠了,惹出什么祸端,赶忙拉了她一把。
“你少说两句。”
他压低声音,“族长是个公道人,孰是孰非会给我们一个交代的。”
“交代?你还想我怎么给你交代!老二好好的两个女娃被你们折腾成这样子,你还有脸说她们不是!”
族长走得近,即使云州远压低了声音,他也听的清楚,当即火冒得老高。
云州远见他几乎要烧起来样子,脊背缩了缩,没敢再吭声。
云何氏见自家男人那么怂,心有不满,然而看了一眼老族长身边几个年轻力壮的男人,也只能闭嘴了。
耳边没有聒噪,老族长火气稍稍平复些许,他看着云小荷,说道:“你既然差小荷去请我过来,想必心里也是有数的,今天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做?”
老族长的松口,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云溪眼眸闪了闪,还未开口,云何氏就叫起来。
“族长,她还未及笄,还是个孩子,怎能自己拿主意,肯定是不成熟的的!”
“你闭嘴!”老族长斥道,“我没问你!”
攸关利益,云何氏怎么可能退让,她犟着脖子:“族长,您声望高,我也敬重您,但这毕竟是我们六房自己的事情,老二夫妇走之前,可是叮嘱了我们要好好照顾两个孩子,怎能由着她们胡来!”
“你还知道要好好照顾两个孩子,你这是照顾吗?”老族长指着哭啼啼的云小荷,凄凄惨惨的云溪,胡子气得一翘一翘的,“再由你胡闹下去,才是她们的不幸!”
“老七!”老族长对身侧一个男人说道,“盯着这婆娘,她再多说一句话,将路上的牛粪塞到她嘴巴里!”
老族长年轻时候,是个狠人。
听得老七应了,云何氏脖子缩了一下,闭紧了嘴巴。
老族长见状,哼了声,对云溪道:“你说吧,只要要求合理,我都随你。”
这是给了很大特权了。
周围观看的邻居都不由倒抽口凉气。
云溪眼眸眨了眨,却没有马上说出请求,而是从围观的人群中拉出一个人。
“牛婶婶,您来了正好,昨天我家发生的事情,还请您做个见证。”
牛大婶早被云何氏几人的面目给恶心到了,当下点头:“你尽管说,我这证人当定了。”
老族长微微眯起眼睛:“昨天发生什么事情了?”
周围有轻微哗声,云溪却佯装听不到,顾自说下去。
“是这样的族长爷爷,自从大伯父家里搬出来后,您和叔叔们帮我修葺房屋,还送我姐妹两一些吃食,那些东西,昨天家里进贼,都被偷走了。”
“前天我在山上打到的野猪肉,也一并被贼人偷走,更甚至,我抓到的一只小兔子,也被贼人活活掐死了。”
“竟有这样的事情?”云武旭接口,“也太狠毒了吧,偷东西就算了,还掐死小兔子!”
“确有此事。”牛大婶说道,“院子里的那个笼子,是我家的,前天小荷说家里有小兔子,跟我借了一个过来。而昨天小兔子被掐死后的尸体,因我也见着了。”
她有些不忍,“遭殃的祸,残忍啊!”
周围嘘声一片,老族长的眉头狠狠皱起。
活了将近一辈子的人精,哪里猜不到一些关联。
“谁做的?”
牛大婶说:“昨天小溪和小荷去了镇上,我亲眼所见云钰月从这个院子里偷偷摸摸出去!”
“你放屁!”云何氏跳脚:“你个天杀的婆娘,信口开河也不怕遭天谴,这种事是随便说的吗?你跟你什么仇什么怨,还是云溪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污蔑我女儿!”
“一个小丫头,穷得叮当响,能有什么好处给我!”牛大婶说道,“我就看不管你们这家白眼狼模样,受人恩惠不知道感恩,还把恩人的女儿往死里欺负!”
“王小秋,你是非要挑事对吧?”云何氏两眼喷火。
牛大婶也不是个怂的:“我不过是实话实说,总之我昨天就看见云钰月跑到这院子里来了。”
“我就奇怪了,都分家了,还趁主人不在家跑进别人家,能安什么好心。”
“你再嘴碎,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云何氏骂道。
“都给我消停!”老族长拐杖敲地,“云溪,你怎么说?”
“我……”
云溪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云何氏打断了。
“族长,云溪和云小荷只是两个孩子,能知道什么,您怎么就只愿意听她们一面之词!”
“她们多大能耐,能上山打野猪肉,还抓小兔子,要是她们都能做,我岂不是无所不能的菩萨了!”
“正因为是孩子,说话才不像某些人一样虚伪。”牛大婶说道。
云何氏气炸:“臭婆娘,你是跟我杠上了对吧?”
牛大婶要怼回去,被云溪拉住了。
她小声说:“牛婶婶,我自己来,您的好意我心领了。”
这件事情是云何氏一家子做的不厚道,她可以跟云何氏大撕三百回合,但不应该拉牛大婶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