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玉这话理论上没有问题,如今处于乱世之中,但凡是乱世都是武贵文贱。夜欢若是能把握住机会,未尝不能在这个大陆中获取一番不俗的成就,但这话也只是理论上说说而已。
虽说华夏五千年讲究一个将相王侯,宁有种乎。但实际上真的从一土哈哈爬到九五之尊的,就只有朱元璋一个!至于大臣方面倒是有不少,可和那些出身豪门的一比,简直可以说得上屈指可数。
再说了,即便夜欢能有一番成就,但那也是几年甚至十几年以后了,未来的事儿谁又能说得清?在这乱世将至的时代,就算他尉迟玉都不敢拍着胸脯说,秦家还能兴盛十几年。
夜欢自然不是那么容易被忽悠的人,对于尉迟玉的吹捧,他只是平淡的说道:“承蒙秦公子看得起,在下也只望有一天能提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功。若没有其他什么事儿,我就先回去了。”
“秦旭,帮我松送夜兄弟。”
旁边的府兵等夜欢离开后,才凑上前来低声询问道:“少爷,要不要让兄弟晚上找几个人,给他点教训?”
“你是蠢还是傻?白天我和他动了手,晚上就找他麻烦?再说了,我什么时候成了锱铢必较、气量窄小的无能之辈?同龄中靠拳术能正面打赢我的,能有多少?这些人中又有几个是愚昧之辈?与其乱交仇敌,还不如多交个朋友。”
尉迟玉说完这才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刚才夜欢那一摔明显收了劲,否则到现在能不能站起来还是个问题呢,“找几个人把我和夜欢对战输掉的消息散播出去。”
“啊?少爷这又是何意?”那府兵不明白,少爷平时虽然桀骜不驯,但也是很重名声的。这种丢人的事情不是能瞒就瞒吗?怎么少爷会主动告知众人啊?
尉迟玉瞥了那府兵一眼后冷笑道:“若是输给一个白身小子是很丢人,可如果是输给一位武道天才的话,就没那么丢人了吧?今天我倒是想看看,这夜欢倒地能打到什么程度!眼下随军而来的人中,二十岁以下的只怕最多和他在伯仲之间,而二十岁以上的就算打赢了,也赢得不光彩。”
仅仅不过半天的时间,夜欢徒手战败尉迟玉的消息就传遍了各个营帐,就是朱木兰听后都忍不住跑到夜欢这边来祝贺,某种意义上,夜欢也这算是一战成名了。
“夜欢,你居然打赢了那尉迟玉,快给我讲讲当时的场景。”
“只是切磋,有赢有输实属正常,若是生死之博只怕我输多赢少。”夜欢说道,这不是谦虚,那尉迟玉战斗经验丰富,出手之间更是狠辣非常。显然是真正打过不少硬仗,在这一方面夜欢却差了很多。
从他习武到现在,虽有过不少以弱胜强的经历,但基本都是切磋,生死决战却毫无经验。这生死斗和平时切磋就跟搏击和表演一般,真正打过才知道其中的不同。这和军队打仗也一样,装备精良、训练得体的士兵若是没上过战场,依旧比不过那些百战悍卒。
朱木兰到不在乎这些,她当然清楚尉迟玉战斗经验丰富,但不妨碍对夜欢的欣赏,“夜欢你知道嘛,那尉迟玉虽然才是初窥境,但真打起来我都要畏惧三分,可竟被你一对一给放翻了,这难道还不值得庆祝嘛!”
“我们此次出征是为了剿灭魔种,不是来切磋的,我倒是希望能在我斩杀一只巨型魔种后,你过来给我庆祝一番,而不是现在。”
夜欢那淡淡的话语仿佛一盆凉水,瞬间剿灭了朱木兰的热情,不过她也早就习惯了夜欢这般态度,倒是没往心里去。可外面却传来一声反驳的声音:“你这厮不过侥幸赢了我老弟一把,何必在此惺惺作态。”
那声音还未结束,就见一人直接掀开帐篷走了进来,那人身高八尺(汉尺)有余,身形壮硕眉宇之间凝聚一股狰狞之意,显然来者不善。
“切磋的?”
“对!某家就是看你不顺眼,想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这个圈子不是你一个白身可以踏进来的。”那壮汉捏着拳头面色不善的瞅着夜欢,显然大有你若不答应,当场动手的打算。
夜欢到没让他失望,甚至都没有考虑便做出一个手势道:“外面吧。”
“好,痛快!”
“不行,秦老四你也够不要脸了,你今天都一十九岁,居然还拉得下脸皮对夜欢出手?”朱木兰连忙拉住夜欢,并且贴再夜欢耳边急忙解释说:“秦老四是个武痴,从没有骚扰过我,你跟他打什么。”
那被称作秦老四的人闻言转头轻蔑的一笑道:“别说我今年十九,就算是二十九又怎么样?两年前老子十七岁的时候就拎刀子砍魔种,那些魔种难道会见我年少就手下留情?”
“这是两回事!”
“在我看来这就他娘的是一回事儿,什么年轻年长,打起来谁管这些?”
夜欢一伸手拦住好准备反驳的朱木兰,他点头赞同道:“这的确是一回事儿,嫌别人年长,还不如回去嫌老娘晚生自己几年。再说年长也代表年老的快,如果扯什么尊老爱幼,那还边练什么武,不如回去练嘴皮子来的快。”
“朱妹子,还是你这姘头看得明白,放心又不是生死斗,不会闹出人命来,那你怕什么!”
“秦武,你嘴再怎么欠揍,信不信现在我就砍了你!”朱木兰有些怒火攻心,若不是她那把重剑没有随身携带,只怕这时候已经掏出来跟秦武鏖战在一起了。
秦武虽然是个粗人但是却不蠢,他今天来的目标是夜欢,可不打算没对上夜欢,反而先和朱木兰打上一架,那样赢了不光彩,输了就真丢人丢到姥姥家了。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夜欢,便头也不回的像营帐外走去。
当夜欢走出来时,却看到周围已经围满了人,其中除了府兵外不乏一些世族少爷。显然这场比试时早有准备,若夜欢没有应下来,无论理由再充分,也要被扣上一顶临阵退缩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