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闻言,看着管安闷闷不乐的样子,眉梢微微挑了挑,换了个说法,“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管安想了想,“打算嘛……一会儿我准备去看看我警局里的那帮兄弟,至于以后怎么样,随缘吧,反正我是不想再做官了,最起码不做那些不能造福百姓的官。”
管安朝着苏言笑了笑,看向棋盘,思索了一下,随而夹起黑棋落了子。
苏言听到管安要去看警局的兄弟,眼神渐渐地暗淡了下去。
管安将汤喝完,却见苏言没有一丁点要落子的样子,不由得抬头伸手在苏言眼前挥了挥,“仁甫,回神了!”
苏言回过神,看向管安。
管安见着苏言一脸茫然的样子,不由得笑了笑,“你想什么呢?还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出神过?怎么了,有心事啊?”
管安冲着苏言挑了挑眉,一脸的打趣。
苏言眉心微皱,站起身,十分认真地看向管安。
“跟我来,带你去一个地方。”
话音落,苏言便率先朝着院门口的方向走去。
“哎,仁甫,你要带我去哪儿?”
管安赶紧起身,朝着苏言跑了过去。
张天士在房间里听到院子里忽然没有了动静,不由得悄悄地打开一条缝,只见着院子里空荡荡的,原本坐在院子里的两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张天士打开房门,走了出来,“仁甫?管安?仁甫?”
张天士喊了几声,也没有人答应,倒是把厨房里的阿弥给喊了出来。
“张叔。”阿弥见着张天士问好道,目光看向院子,却见着院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了少爷还有管先生的身影。
“哎?少爷和管先生呢?”阿弥不解地挠了挠头,“刚刚明明还在这里的啊?”
张天士走到石桌旁,目光无意中扫到桌上的棋盘,不由得一惊,弯着腰凑近了几分,更加的吃惊,赶紧将石桌上的棋谱拿了起来,翻看着。
“妙,妙啊,真是太妙了!”张天士无比激动,“竟然被破解出来了,还多了条生路,真是妙啊……”
—
——
“谁干的?!”
管安望着面前的石碑还有坟墓,眉心紧皱,眼圈泛红。
“还没有查出来。”苏言看向管安,眼神里多了几分的关切。
他知道,这件事情对他来说有些难以承受,不过这也不是能瞒得住的事情。
“发现他的时候,是在湖里面捞起来的,人已经泡浮肿了,不过身上有明显的刀伤。”
“刀伤?”管安双拳紧握,看向苏言,“为什么不查?为什么不查个水落石出!”
苏言目光微垂,眉心紧皱,没有言语。
管安悲愤交加,走近石碑,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石碑上的名字,脑海里全是与张成的回忆。
“局长好,我是一组组长,我叫张成!”
他初次到警察局时,接待他的便就是一个白净的少年。
少年不大,喜欢笑,他说他叫张成。
“局长,你先走,我来掩护!”
海岛上,危急时分,少年一脸坚决,只为掩护他。
“局长……”
“以后不要叫局长,叫大哥!”管安拍着少年的肩膀,少年笑的一脸腼腆。
“是,大哥!”
回忆如同决了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兄弟,你放心,我一定会查出凶手,为你报仇雪恨!”
苏言闻言,不由得上前,抬手搭在管安的肩膀上,“子虚,这件事情急不得,你不能冲动。”
“这是我兄弟!”管安咬牙切齿,眼圈红润,“这是跟我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你懂什么!”
管安甩开苏言的手,站起身,怒吼着,“我一定,一定要查出凶手,给我兄弟报仇!”
话音落,管安转身离去。
“子虚——”
苏言赶紧追上。
秋风瑟瑟,树上枯黄的叶子被风吹落,飘飘然落到了坟头上。
——
文家。
“老夫人,您身体怎么样?可还好?”彩凤蹲坐在文老夫人的膝下,一边捶着文老夫人的腿,一边仰头问道。
“好,我老婆子身子硬朗的很。”文老夫人见着彩凤,一想到刚刚回来的瑛娘,就不由得开心,“这一次,可辛苦你和瑛娘了。”
“彩凤这都是应该的,倒是夫人实在是辛苦的,这一路上都一直没有休息好。”彩凤不由得有些心疼。
“是啊,这次难为瑛娘了。”文老夫人深深地舒了一口气,“也不知道现在瑛娘和你们家老爷怎么样了?”
“老爷若是还是对夫人不好,那也太没良心了些……”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彩凤赶紧闭起了嘴巴,小心翼翼地望着老夫人,“老夫人,彩凤知错了……”
文老夫人见着彩凤认错的模样,摇了摇头,“不,你说的没错。如果这次你们家老爷再不对瑛娘好些,那可真真是不知好歹,没有良心!”
“老夫人——”
严震从外面走了进来,朝着文老夫人弯了弯腰,将手上的一封信递了过去,“老夫人,邮局派人送来了一封信,听说是武汉的。”
“哦,”文老夫人眉梢一挑,笑了笑,接了过来,“这肯定是我的那位兄弟要奖赏讨人情来了。”
文老夫人笑着,打开了信封,望着信件上的字,笑容渐渐凝固,双眸一紧,不由得觉得心口疼。
“老夫人,老夫人您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