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生意。”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里的玻璃片,好笑道,“不然滑雪?”
想到花朝暮刚刚进来憋屈的模样他就忍俊不禁,同样是女孩,为啥他家姑奶奶就这么聪明,而面前这位这么笨呢?
当事人表示虽然今天的郴舟畔人模狗样,但讲话的那股欠劲丝毫未变。
“你家生意这么广,怎么什么都做?”
“多栖懂不懂?”郴舟畔到了拿起旁边干净的杯子倒了杯热茶递给她,“压压惊。”
“谢谢。”
“哟,就这么会儿,俩人都咬上耳朵了,看来实在是投缘!那我王某算不算促成了一桩好事呢?”王域今天真实的目的是来谈严总和张总手下的装潢设计,没想到阴差阳错对了郴家少爷的口味。
自然看见了机会,郴舟畔旗下五家酒吧的室内设计也是一笔大头的生意,若是能促成,他三年的开销都包了。
“既然这么投缘,那干脆今儿个大家都做个见证人!你们嘴一个!”
气氛就这么被带起来了,偌大的包厢一共三个老总加王域和两个姑娘,竟然也感觉到了空气稀薄。
花朝暮有些窒息,无力想象这些人的脑回路,只想快些离开。
“姑娘自然好,但是我们今天是来谈生意的。”郴舟畔的起身,指尖在转盘上划着。
“既然这样,我们就来聊一聊王域工作室。”
郴舟畔慢条斯理地从包中拿出了三份厚厚的报告,一人一份发到了两位老总和王域的手上。
花朝暮虽然没有看见报告,但看见王域脸上又青又白的神色就明白,大概那报告里没写什么好东西。
“既然这样,那我们也没必要浪费时间了。”严总率先起身。
“不不不,不是那样的。”王域想要去拽他的手臂却被甩开。
而张总把那份资料扬了,抬脚就走。
花朝暮捡起一张资料,粗略地看,条里清晰地归纳的他的“十宗罪”。
其中几条,贪污公款,金额达到坐牢的标准。
也就是说这一份资料,随时随地可以送他入狱,后半辈子在牢里度过也不过分。
“郴舟畔!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王域彻底不装了,直呼其名。
郴舟畔既然不想与他合作又为何要来,大费周章地准备了一份这样的“大礼”。
王域的业务能力稍加调查就明白不过如此,算不上出色,反而方案里有很多漏洞,靠的不过是他巧嘴簧舌,颠倒黑白的功夫。
不过也多亏他的能说会道,短时间内大笔交易以超平台三倍多的价格成交,他就专门钓那些人傻钱多的大鱼。
“那你来干什么?耍我玩吗?”王域用力撕了那份资料,完全不顾形象大喊,“我告诉你别太过分。”
“我呢,是来亏钱的。”郴舟畔语出惊人。
“我就不明白了,有什么值得你这么对付我?”王域是只老狐狸,眼睛贼溜溜地转了一圈落在了花朝暮身上。
“你们认识?”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不熟。”郴舟畔跳过这个话题,“只是偶然间查了查你,偶然间想要送你,坐牢?”郴舟畔沉思一了一会,“偶然间的消遣罢了。”
把堵了人家财路然后送人家入狱当作消遣。
花朝暮一口水怎么都咽不下去,果然他呛死人的功夫一直可以。
“好,算你狠。”王域冷笑,“看你还能嚣张多久,你不过是靠你爹。没了你爹,你什么都不是。”
“我爹呢,永远是我爹。但你儿子就未必是你儿子。”郴舟畔冷下脸,一字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