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婉婉噔噔蹬得快速跑上楼，就看见很多人围着张大厨，跟一个陌生的男人，在那里直嚷嚷着退钱。
宋延明说：“那个站在张大厨身边的男人，就是暂时顶替你的林经理，林德旺。”
乔婉婉不由打量起林德旺——
林德旺穿着深蓝色的工作服，梳着大背头，长得矮胖，身材圆润，双手背在身后，挺着啤酒肚。
他面对众人不满的抗议，丝毫不慌，嘴角居然还隐隐含着笑。
乔婉婉看的眉头一皱。
接着，听见林德旺伸出一双白胖厚实的手，做了个往压了压：“大家都安静一下，安静一下！我是饭堂的临时经理，大家都听我说！”
大家伙一听他是经理，渐渐安静下来。
他很是愧疚地道：“乔经理搞精品菜的初衷，是想更好地为大家服务！但想象是美好的，实践起来却跟想象截然相反。今天让大家在我们饭堂，经历了不愉快的用餐，我感到很抱歉。”
“我代表饭堂向大家赔礼道歉！”
“道歉就算了！把钱退给我们就行。”
林德旺并没有回答他们，而是偏头看了眼，站在旁边脸庞通红的张大厨，很是无奈地道：“我早就说了吧，乔经理想的精品菜，根本行不通！现在大家伙吵嚷着要退钱怎么办？”
张大厨气的胸前剧烈起伏：“不是乔经理——”
“好了，我知道你是担心乔经理病还没好，如果让她知道大家因为她出的精品菜，吵嚷着要退钱，会让病情加重。可现在如果不给大家退钱的话，你让我怎么办呢？”
“我只是个临时顶替的经理，我不敢得罪乔经理，现在又不能昧着良心对不起来我们饭堂吃饭的顾客。”
他唉声叹气，一副左右为难的可怜模样。
看见他这样，原本吵嚷着要退钱的人，都纷纷对他露出了同情的神色。
甚至有人问：“你说的乔经理什么时候来上班？要不，我们等他来上班了，再找她退钱吧。”
“谢谢！谢谢大家理解，不过既然是我暂时顶替她的职位，这钱还是我来退给大家吧。不过为了不得罪乔经理，这钱就由我个人出了。”
林德旺的声音还没落下，立即就有人说，“那怎么行？明明是你们乔经理，急功近利，错在她，怎么能让你自掏腰包呢？”
“对！我看这件事，就该直接向上级反映！那个乔经理，没有能力就不要当嘛，换成有能力的人来。搞得我们大家吃顿饭，都差点吃吐了。”
“……”
乔婉婉很快发现，在人群中一直有固定的几个人在带节奏。
科研所说大也大，说不大也不大，乔婉婉在这里工作了这么久，基本上把科研所的职工认了个遍，就算喊不出来名字，也能看着面熟。
奇怪的是那几个带节奏的人，她一个都不认识，从来没有看见过。
她偏头问宋延明：“你认识他们吗？”
宋延明摇摇头：“没见过。”
乔婉婉心里瞬间有数了！
她刚要上前，就看见科研所后勤部的黄主任，黄严儒从角落里走出来了。
怎么这么巧？
“黄主任！黄主任来了！您快来给我们评评理，您看看这就是乔经理，卖给大家的精品菜，”刚才带节奏其中之一，脸上长着大痦子的男人激动地说，“分量这么少，卖得可贵！味道还特别差……”
林德旺忙插话道：“这位同志您先消消气，您要是还不满意，我自掏腰包赔你双倍赔钱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