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以葵这回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说翻脸就翻脸，被他吼得整个人重重地颤了一下，还没放到桌面上的碗从半空中直直地掉在床前柔软的毛毯上，碗没碎，却洒了一地的粥，连带着她刚拿着碗的手指也被烫红。
然而她的感官就像是麻木了般，被烫到的地方迅速泛起了一层红肿，却不及掌心刚触碰到的那股炙热来得刺痛，她沉默地看着脚下一片狼藉，许久未动。
白唐从未有过一次是对向以葵真正的发火，他看着她此时的模样，好看的眉越蹙越深，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语气的确重了些，于是等到再开口的时候便刻意放缓了许多：“你先出去吧。”
女孩站在床前低着头一句话没应，白唐动了动唇，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然后就看见向以葵转身走出卧室，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又拎着一条干净的毛巾再次回来，蹲在毯子旁默默的擦着。
她越是不说话，白唐垂在被子下的手越是用力握紧。
他知道，她这是真的被他说得不开心了，她之前还比较顾忌他的时候，往往都是他一旦发怒让她赶快出去，她二话不说立刻就会走得远远的，然而这一次她非但没有理会他，还偏偏蹲在他面前跟个没事人一样擦着毯子。
白唐握紧的双手把自己掐得生疼，微垂的眼帘里分不清究竟是后悔还是懊恼，在她走进洗手间清洗毛巾时，他同样沉默的掀开被子走下床，又随手从衣架上拎了一件外套，就离开了白宅。
水流声盖过了卧室里的动静，向以葵从洗手间出来之后，才发现白唐已经走了，她只看了一眼床上的被子，然后就再次低下头，继续把毯子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