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楚公子叫得他很舒爽，摸了摸江南的头发，高高兴兴地上班去了。
中午很快就到了，楚豫开车到了郭煌，和绮怀楼完全不同的两种建筑，一草一木都彰显着高贵和华丽，金色的旋转大门，到了约好的房间，季萧然已经等在里面了，一壶清茶，更显的季萧然两颊苍白。
楚豫把西装外套脱掉，搭在手腕间，神清气爽地道了声，“季小少爷！”
季萧然从位子上站了起来，对着楚豫点了点头，目光在楚豫衣服上移开，“楚公子。”声音寡淡，仿佛下一刻就去离去。
楚豫稍让了一下，“坐！”
桌子并不大，两人的距离让人很舒适，菜已经点好了，已经上了一小部分，菜陆陆续续地上上，楚豫双手交握在一起，眉梢向上挑起，“季小少爷是为了季三爷来的？”
季萧然咳了两声，唇比脸还要苍白，上面起了不少的干皮，他摇头道，“不是为了他，是为了其他一件重要的事。”
话音停在这儿，楚豫倒是起了一点好奇心，不是为了他的叔叔，那是为了谁？“季小少爷不妨说说看！”
季萧然把面前的清茶移开，楚豫手边是一杯烈酒，目光交接，季萧然目光森然，满身的书卷气下，是几十年积下来的官威，“楚豫，你是张楚义吧。”
还没人这么叫过他的名字呢！楚豫神色稍顿，快得让人发觉不出来，季萧然捕捉到了，他扯开一丝冷笑，无比地嘲讽，“我说的没错吧。”
张楚义是谁，那种埋进棺材里死都爬不出来的烂骨头……他的笑声更冷，“难道我看起来像历史很好的人？”
季萧然端起茶杯饮了一口，眼看了看杯中青碧色的水，然后闭眼道，“越国灭，张楚义惨死，世人以张姓为耻，而这楚姓，尤其是楚公子这名号，更像是是世袭来的，楚家人做事留一线，世人尊称之为公子，若是不前世欠下太多的孽债，现在何须做事留一线？楚豫，张楚豫，我说的不错吧！”
一杯烈酒饮尽，楚豫眉眼无比锋利，手指摩挲着杯沿，“楚家人做事留一线，这没错，但是什么张楚豫，什么张楚义，什么越国，全是子虚乌有，如果知道季小少爷是约我来谈这种事，还不如不来！”
“何必急着否认，”季萧然捂着嘴咳了两声，“这不是我的事，我想说的事情也不是这件。”
楚豫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中划过一丝狠厉。
季萧然完全没有受影响，那骨子里装得好像不是一个人，而是沉寂几十年的孤魂野鬼，“我要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