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所有的候选人都已经认命了。
却不想,一个机缘巧合之下,她突破到了第十个阶段。
这可比修习到第九个阶段还要稀奇许多。
如果南宴到了第九个阶段,就是南族百里挑一的天才,那她这个第十阶段,就是万里挑一。
枝羽正沉浸在自己的骄傲得意了,冷不丁听到一串笑声,立马回过神来。
她怒瞪了南宴一眼:“你笑什么?!”
“我笑你狂妄自大、无知无畏……”说着,南宴还把目光投向了大长老:“也笑祭司殿的一帮废物,得了个鱼目就当珍珠。”
“你说谁是废物!”
南族大长老气的胡子都在颤抖。
他哆嗦着手指,仿佛又回到了当年来清除南宴这个野种时受到的屈辱。
没错,当时祭司殿里,一力主张抓回南宴母亲,除杀南宴与顾溯的,就是大长老。
那时候的祭司殿,几乎还是他的一言堂。
却不想这个小孽种居然习得了南族心法,还修的那样厉害……
他虽然有私心,却也明白他此身荣辱,与南族是否稳定强大息息相关。
所以他根本就不敢再对南宴有什么歹心。
反而还得哄着劝着的,求着人回去做南族少主……
结果就是这些年下来,南宴看似什么都不管,也好像随便他们安排婚事一样,像个面团子似的任人捏扁搓圆,实际上,明里暗里的,不知道扶持了多少在祭司殿里打杂他都看不上眼的人。
倒是让他这个大长老越发的像个空壳子。
他焉能不恨!
“南宴,不,顾卿意,你现在已经不是我南族之人,更不是我南族少主,我念在你毕竟曾经为南族有过贡献,不与你计较这一点点小小的得失,但你也不要太过分了,不要为你现在所处的大靖,招来祸事。”
南族大长老冷哼了一声:“免得到时候成了丧家之犬,无处可归。”
大长老这话,明着是在提醒南宴,实则也是再给乾元帝上眼药。
南宴也真是被南族捧的久了,不知道夹着尾巴做人的道理。
“我在最后问大长老一遍,”南宴神色冷淡,丝毫没有被大长老的一番夹枪带棒所影响:“大长老当真要与我撕破脸皮吗?”
真的不能够再真了!
南族大长老有心把这话脱口而出,却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有点怂。
他不想承认自己依旧被南宴积威甚重给吓到,别过了脸去,不欲与之交谈。
“大靖皇帝,我族的规矩一向严明,如今新任的少主已出,这婚约自然是必须要更改的,我认为并没有什么在需要商量的地方,除了换个人选,一切只需要在如常进行就是”
南族大长老态度强硬。
乾元帝略皱了下眉,很快又平和下来,不同意也不反对,打算继续周旋。
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先被拍案而起的司予白给抢过去了话:“我不同意!我司予白的太子妃,只能是顾卿意!”
他怒目瞪着南族大长老,完全是一副毫不退让的架势。
南族大长老不屑的冷笑:“那便请大靖,换一位储君吧,不然,南族与大靖的联姻,便就此作废!”
“大长老莫要同一个孩子置气。”乾元帝笑着开口:“太子,还不退下!”
他厉声瞪向了司予白。
司予白不肯退让,正想要回嘴拒绝,南宴笑了起来,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大长老还真是敢做不敢当啊。”
南宴站起身来,走到大长老面前:“直面我的问题,对大长老来说,就这般的没有勇气吗?”
她笑了笑,回首望向乾元帝:“那么,大靖皇帝呢?是要为了同南族继续达成联姻,换掉我这个当了多年的准太子妃,还是……与太子想法一致呢?”
“这……”乾元帝怎么都没想到,这丫头会突然将炮火掉准了他。
而且,瞧这丫头的样子,似乎很是有底气的样子。
乾元帝有心想赌一把,又不敢过于冒进。
他不动声色道:“宴丫头,你放心就是,这件事儿,朕一定会深思熟虑之后给你一个说法。”
说完,他又看向了南族大长老:“大长老,今个儿是专门给您和南族来使设下的洗尘宴,咱们今天就欢欢喜喜的吃顿饭,不谈正事,如何?”
“不如何。”
南族大长老一脸倨傲的开口:“大靖皇帝不必再寻什么借口拖延时间。”
他不屑的看了眼南宴与司予白:“今天要么是大靖皇帝换了太子与太子妃的人选,要么就终止咱们之间的这份协议。”
大靖与南族的合作,有多么的重要?
看允太子时,娶了别人的侍妾做太子妃就知道了。
大靖,不敢拒绝了南族的合作。
乾元帝的脸色有几分僵硬,很想立马把南族这几个人给扔出去。
可为了大靖百姓的安康,又极力克制了下来。
可这样一忍再忍,真的会是大靖百姓之幸吗?
乾元帝犹豫了。
他目光落在了南宴的身上,捏紧了拳,狠下心来,决定赌一把。
“安远侯嫡女顾卿意是朕圣旨御定的准太子妃,与太子更是两情相悦,朕很满意也无心拆散一对有情人,若南族真想与大靖合作,便安心吃了这顿饭,咱们过后细细商议后续的事情,争取不让两方人都不舒服。”
乾元帝的话,不可谓不让大长老震惊。
甚至不少大靖的官员都慌了。
圣上这是疯了不成?
连南族的合作都敢拒绝……
“圣上,不可啊!”
有一位老臣实在是没忍住,站起来开了口:“大靖与南族的合作何其重要,圣上怎可因为怜惜一个小小女子,就毁了这大好的关系?”
那位老臣实在是痛心疾首,怕劝不动乾元帝,又转头盯上了南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