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我还有一丝理智你们快滚!”
在九夜的怒吼声中,我们离开了九夜华都,那碎了的雪玉瓶子,希望是最后一件被我们打烂的九夜的东西。
赶走了马狼,自然也不可能留下小蔡,说也奇怪,明明是小蔡给我下的毒,可对他的愤怒却不及对马狼的千万分之一。
对小蔡,我大约也只是后悔、失望或者外加一点同情。我甚至将心比心,也许有一天我遇到了这样的情况,我也会去谋害个谁谁谁来救自己所爱的人。
你觉得这卑鄙残忍,但必须做出选择,为了那个我们想保留下来的人。
我无怨无嗔地给了小蔡五百银珠上路,希望这次他与轻舞儿能没有阻碍的与对方相遇。
他也有自知之明,分道前对我说,又是只对我一个人说:“小心公子爵,不要正面与他起冲突,你不是他的对手,你不知道背后支持他的那位大人有多么的强大,大义凛然你已经做过了,不要再做了,以德报德不是规定要做的事,也不是凭良心就能做到的事,你只有十六岁,那么年轻,你什么都不懂,你只要学会怎样保护自己就够了。”
“你是奸细吗?”我问。
“什么?”
没什么,小蔡没听清我的最后一句话,就这样走了,去找那个属于他的女孩,等他爱他的女孩。
人总要有一个归宿,一个方向不是吗?为了这个方向努力过奋斗过就不会后悔。
离开九夜华都这晚我们才知道,我们真的到了天上。从天上回到人间,还差一次开败就完成了毕生使命的往昔花在摇曳中对我们说再见,我是个好姑娘,死后也许还能回来,看它们左摇右摆以为自己很逍遥的样子,真是傻不拉几。
这晚还发生了一些事,我对紫说对不起,是我害了他,没有哭就是抖得很厉害。他的大手一遍一遍的顺着我的头发走,然后从衣裳内袋里拿出一样东西,“给你。”
我一眼就认出那是解药,推开他的手,我也不想死,可事情发展成这样我就更不能要这解药了,紫把它小心的放回内袋,说:“想要了就和我说。”
我点点头,提醒道:“如果你毒发了,别舍不得吃。”
这一晚其实发生了很多事,还有一些有的没的,我不想说。
随后我们找一家客栈入住,客栈还在打折,庆祝光明重返人间。我倒觉得他们应该请客,感谢我们这群十六七岁的小孩正在挽救他们。可世上没有绝对的应该,就如没有绝对属于谁的责任,和谁绝对不该承担的责任。
我在房间呆了很久,朋友们也不敢催促以免挑了我哪根错乱中的神经,我稀有的最晚到达饭桌,桌上少了两双筷子,对我们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人不少的人,他们本来就不属于这里,而该属于这只队伍的人又不在。
粟溪看我言不语,一脸阴郁,她说:“好好,怎么换了发型,以前的很好看。”
我还是坐在紫旁边,他顺手就想解下我自己梳起的马尾,我撇头闪过,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的手僵在空中。我若无其事的拿起饭碗,说:“大家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