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满地爬滚地寻找着什么,嘴里还不停地喃喃自语:“不可能的,药和解药是成对配制的,不可能出现不够解药的情况,不可能的。”
他这么一说,我们集体爬在地上一寸一寸地寻找那颗传说中失踪的解药。
“不用找了,我这里的解药就只有这么多,你们有一个人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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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有一个人必死无疑!”
黑色的丝绣长靴出现在我撑着地板的手边,我抬头一望他,九夜被我涨红得差点渗血的眼珠怔了一下,我说,“你觉得这样落井下石很有趣吗?”
他假装若无其事地凉凉道:“我只是告诉你们一个事实,解药与毒药配对而制,为了以防万一才多配了一份作为备份,少的那颗解药,正式当年借去复制的药丸,之后再也没有归还,据说是和备份的摆放在一起,那它应该在暖族那里。”
暖族……牵扯的人事越来越多,后来我索性整个人瘫软下来软绵绵地跪坐在地上,“紫……你吃了吧……这本来就是为你寻找的解药,就算是先来后到也该是你先吃。”
“不可以!”又是几把声音一齐发出,粟溪流莺左右搂着我的手让我别做傻事,让我再想想。
粟溪说:“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这是命呀,是生死的问题,你不能就这样放弃了!”
我无力地看着她们,看着他们乞求我珍爱生命的样子,仿佛我的命就是她们的命,我说:“我没有意气用事,换做你们,你们也一定会这么做的对不对。”
时光在一片宁静中来回踱出它的脚步声,我本觉得理所当然的问题竟然无人回答,我环视一周,目光落在粟溪流莺身上,又问一遍:“你们会这样做的对不对。”
正常人遇到这种事,不是都会谦让吗……至少在书里,曾经这么读到过。
流莺摇摇头,粟溪说:“不,这是生命,没有人会拿生命开玩笑,没有……”
“可、可如果苏和遇到这种情况你一定会……”我开始语无伦次,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随口开始乱比方以遮掩我尴尬的情绪。
“那他是你的苏和吗?!”粟溪不等我说完就抢过我的话。“紫品树在你心里的地位与苏和在我心里的位置一样吗?”
我知道,在场的目光已像聚光灯一般打在了我的身上。我却只能垂目,不能正视粟溪,也不敢看别人的表情,就觉得头突然变得很重,重至纤长的脖子无法支撑,如捣药的锤子上下起落,“是的,”我说,不过停顿了一下,再给一个重新思考的机会,可答案还是……“是的,他就是我心目中的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