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的是曼殊沙华血红的花粉,初夏荼蘼,夏末彼岸,两种寓意悲情的花铺成了通往乌婆婆家的路。
尽管花期已过,曼殊沙华依旧活力,放眼望去,就好似通往天边的红河,清风助力推动一波波的红朗,布谷鸟见血啼叫,醒人思,沁人心。
从小鬼之城逃出,第一件事,我烧了平安的尸体。然后把他的骨灰装入一个小瓶子里,用绳子穿着挂在胸前。
粟溪问我那是什么,我说:“是我弟弟,溪溪你还记得吗,我弟弟岁平安。”
她和流莺诧异地对视一眼,趁我转身的时候,在我身后唤了一声:“静意……”我没理会,而是专心致志地将剩下的骨灰撒在花间的路上。随后,声音似乎换成了流莺的,也是叫了一句“静意。”我专注得很,还是没有反应。
回头时见她们眸里有话,神情推让,几个来回对我都挤不出半个话题,为了缓解尴尬我才道:“你们叫我?”
粟溪舔了舔唇,走到我面前认真地凝望我说:“岁静好,你没有弟弟,你是岁家的独生女。”
一个半小时前我与紫在装着平安尸体的小屋里被捕,光是争执使用灵魂探测仪算不算作弊就花了二十分钟,又用了十分钟,小鬼王指着平安数落岁家对他们的所作所为。
平安想保护我,顾不上身份等级就与鬼王扭打起来。我不知道鬼魂与鬼魂的打斗伤害到底有多大,但是这个看起来也就五六岁的小鬼王,和我家约莫五岁的小平安打了起来,不一会儿,平安被鬼王按到在地,他咬牙切齿几乎想撕碎平安地说:“都是你们岁家!就是因为你们做了这个该死的封印,才害我们孤魂盘旋在此几十年无法投胎转世,你别以为我不敢动你,你和我们都一样不过是个冤死的小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