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睡得不畅快但也算安稳,我比平时起得早,出帐篷时发现大家也都醒了。估计是紧张的情绪让人难以安眠。我有苏和,所以就是另一番感觉。
我到粟溪的篷里找她,她们却不见了。仔细巡视了一会儿,才发现,她们在不远处被一个眉飞色舞的男生缠着。
我怕他们应付不了,就去找苏和,他只让我千万别管,就把我打发走了。
我看他这副样子真是不禁摇头,如果是别人和我搭话,他一定会第一时间冲到我俩之间不爽快地对对方问东问西:“你谁啊?哪人?父母做什么的?月收入多少?有没有什么政治背景?有没有车房?上个学期成绩排第几?!”
而大多数和我搭话的人都是问路问时间,我倒是记得有一次有个人邀请粟溪去吃晚饭,那个时候苏和也不过笑着说了句,“我相信她。”
我听话地坐在离帐篷很近的地方,粟溪和流莺已经摆脱了纠缠的人。我抓起一缕头发,用挑发尾的分叉打发时间,其实我的头发根本没有分叉,单是找分叉就花了很多时间。
正当我聚精会神的时候,有只手搭上了我的肩头,我以为是苏和,就和他闲聊起来。“你说他们会不会给我们安排什么节目呢?要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啊……”
“这不是我家的小媳妇吗?长这么大了。”我听到有人叫我小媳妇就毛骨悚然,那人倒是习惯性地顺手地勾上了我的臂膀。
也只有他还有脸这么说,我环胸,做无奈状,“我说马狼,我不是你小兄弟吗?”
马狼和我相识不过十几年,但我们两家的交情却可以追溯到久远的年代。他比我大三岁,小时候两家交往频频就时常和我游戏。那时我长得可是剔透玲珑,圆润水灵,所有人看了都会说:“这妞生得好福气,长大一定是个美人儿,非富即贵。”
马狼虽然年岁虽小,但审美和大众基本相符,那个时候就到处对人说我是他未来的媳妇。
好景不长,岁月催人,一转眼我上了小学,娃娃的样子还在哪儿却和刚开始发育的身体看起来不太协调。
到我十岁那年,我说不好是天灾还是人祸。那年暑夏酷热难当,我厚实的长发下开始蔓延头癣,最后竟然还长出了头虱,为了治疗这恶疾,我被迫剪去留了十年的长发,剃了个小光头。
不久我和马狼又见面了,一起出去玩的时候别的孩子就笑他,指着着我说:“马狼,这小和尚就是你媳妇儿呀!”
他倒是一点嫌弃劲都没有,勾着我的肩膀,正当我内心激动遇到良人之时,只听他说:“你们敢开我兄弟的玩笑,小心我揍扁你们。”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硬让我说不怪他薄情绝对是假的。说实在其实那时我对马狼也是又爱又恨,他比我大,总是带我去玩好玩的,可是只要遇到他,我就没发生过好事,也不知道是我倒霉……还是我倒霉?还是我倒霉!
今天遇到他,他看我长发飘飘亭亭玉立就突然来勾搭我,肯定没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