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没有活转过来的希望?”他急迫地问道。
“虽然可能性极小极小,但并不是完全没有——毕竟,她还有一魂未散,在您的身躯里牵系着,只要状态尚好,您们二人连心连魄,共同活下去的可能性还是有的。”
心木瞪着眼,一副“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的不满表情,有些些的怨怪道:“要知道这样,别说相隔不超过十尺,我到哪都背抱着她走了。”
“我只是不想强迫您改变表情心情。”湘宛道:“强颜欢笑的话,对姐姐的身体反而不好。”
那现在告诉了他,是认为,他已经不再强颜欢笑了吗?
的确,现在的每件事,都是如此的顺心顺意。
他过得很开心。
他活得很随意。
连唯一的那件伤心事,都有破碎的余地。
已经想不出什么理由,不将嘴角扬起了。
他笑眯眯的,一把从湘宛的手中夺过轮椅,轻轻咬住她的耳朵:“雨儿,你等着,我这就做你最喜欢的白粥给你吃,早上没带你出来,是我的疏忽,既然跟来了,你就在我旁边看着我动手吧。”
他忽然想起白粥这件事是蝶翼告诉他的,他蓦的反应过来什么,转眸问湘宛道:“雨儿不是真的爱吃白粥,对吧?”
湘宛眨了眨眼睛,似在问:“何出此言?”
“蝶翼的十句话里,倒有九句是耍人的。我猜,她八成是想借着我的手,开雨儿的玩笑——”他顿了顿:“我猜的对么?”
“呃——”湘宛嫣然:“蝶翼可以把姐姐的头发弄乱,可以自作主张捣乱,和我们所有的人恶作剧。但是却不可以在关于姐姐的问题上撒谎,骗人,私下里做些挑唆的事,如果是别人的吃食,她可能是哄您,但对姐姐,她却没那个胆子,也不敢。”
心木好奇地问道:“那丫头竟然也有不敢做的事情,害怕的人吗?”
湘宛浅浅地道:“不只是她,我们整个天机宫都很怕姐姐发怒。您不知道姐姐急了有多可怕,真的是除了死,再重的的她都罚过。”
“雨儿——会那样做吗?”湘宛点了点头,心木俯首盯着这脆弱易折,天真烂漫的容颜:“我怎么不相信……”
“我们也不愿意相信。”湘宛道:“您看到天机宫对于姐姐的依赖,就会知道她并不是个残暴的人。她起初也根本不想做那样的事,在发现了我们谁犯了错还会包庇,替我们扛着替我们受罚。千寻尊上没发现姐姐是替我们谁扛罪的话还好,最多是往死里打她,再把她困在幻境里七日。如果一旦发现了谁是罪魁祸首的话,他不会罚姐姐,却会在一旁看着姐姐,让她向那个人执行比原本该受的重十倍百倍的刑。久而久之,姐姐也就习惯了发现我们的什么错处,在千寻尊上寻到端倪前,先问责处罚了——虽然躲不掉,但经她的手,多少还是要比千寻尊上轻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