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佑虽在之前感知,融合过许多次星辰的记忆,并且已经可以自由地调动。但是此次轮环,是星辰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发现寒幽被夺躯真相的轮环,这次的血液没有被文佑所吸收,所以存在他的魂魄中的事情,文佑并不知道,乍听到这爆炸性的事情,惊得“啊”了一声,忙追问道是怎么一回事。
药逐渐在星辰的体内发挥更强的效力,文佑再也不能阻止黑烟的扩散,星辰也再也隐不了埋藏在内心深处的点滴半分,自顾自地,不停地将苦闷与伤悲尽数道出。
迅速,连贯,几乎就是把思绪化作语言,通过嘴巴来呈现。
甚至没有文佑插话或提问的余地。
在星辰说自己在收到了秘密的情报,急匆匆地跑回魔境,在寒幽浑身鲜血说着梦话,才知道这副身体是夺来的时候,他的心中就像打翻的五味瓶,文佑的鼻子有些酸酸的。
大概,就是信仰的重叠吧。
他十分理解星辰一刹那间的心情,就像他第一次发现,他最尊敬的那个师傅,最恨的那个人,最知心的师弟,皆是同一人时,那种复杂。
寒幽吸收了魔刻,被埋葬在了冰宫之中,文佑才知道前几日精神忽然恍惚,觉得自己身躯轻松了不少的原因。
他并不是魔族,可他的身上也有星辰一成的魔刻,在寒幽吸收时,也连带着将它吸附走了。
星辰不想开口,却抵不过药力的效用,一边咳嗽着,一边将不愿意看到,不愿意提起的事情,也原原本本地说给了文佑听。
这就是仙?这就是冥?文佑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曾以为魔族皆是恶的。
星辰微改变了他的观念,他认清了,或许魔族要比道貌岸然的凌承羽与整日将善恶挂在嘴边的华阳等人族更强,可是他从来没有敢联想过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
寒幽的故事更是将他的信仰全部颠覆了。
“殿下特意嘱咐过我,他死后只想求一个安寂,再也不要娶寻那些虚假的梦了。可是,他们逼着我,诱惑整个已经不能称为魔族的魔族,要继续进行殿下生前所设想的事情,并且,这些罪孽,还是要由魔族承担,把所有则责任,全都推到死去的殿下身上。他们爽快地答应了,我不肯,他们便想用毒针控制我。我费力逃了出来,却也不能自由控制自己的行动了。”鲜血从星辰的嘴角流淌,眼中的血丝也渐渐变为了漆黑:“所以,文佑,请你以发现了我的真实身份为理由,将我关起来,把弑魔大会是一场害人的真相在帮派中说出来吧,这样那些冥族的计划就不成了。”
“我就知道你小子即使喝了药液不可能乖乖听话的。”一个冰冷的声音斜靠在门边,笑道:“心木大人接到了芷的情报,让我来好好教教你小子,看来我还真来对了。”
对文佑来说,这是张很陌生的面容。
缺乏血色病态的白与嘴角不怀好意的冷漠笑容,却让文佑对他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厌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