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冥王座下的一个冥族,吐出了一口血问道:“冥王殿下,这到是什么情况?”
“愚蠢的杂碎,连这种问题都要问。”帝沙面色淡然地坐在椅子上,用毫无感情的声音道:“自然烟儿那丫头发怒了呗。”
“真不愧是我冥族最强的兵器。每次只要稍稍动手,就能让整个冥族震颤。”他还没来得及擦干嘴角的血,就躬身笑道:“再看看仙族选的那个什么流枫,情痴就老老实实地娶老婆生孩子罢了,非还要起高调,趟这滩浑水,扬言逆天改命。气势那么大,说死就死,算什么玩意儿啊。”
这些话,让他们又想起了就在刚才,虽然出身妖族又堕魔,却始终不肯服输,永远保持着王者高贵的流枫,轻易就放弃了多年的布局,屈下了当年即使被剑穿透也不肯弯下的膝盖,卑微地跪在梦烟的面前,将头低至尘埃中,只为了求他放墨莲一条生路的场景。
他们一齐肆无忌惮地大声笑起来。
正如梦烟所说的那般,这群常年生活在这幽深无光的冥界的命灵,虽无感情,但在他们残缺的认知中,没有任何事情比这更令他们开怀了。
冥王帝沙也微微勾起了他的嘴角,更多是为唾手可得的胜利自鸣得意。
流枫一死,苍默终于不会有任何翻盘的机会了。
他似乎已经看到了苍默牺牲一切,却终一无所获的那种绝望。
想必,还会痛哭失声,几近疯狂吧。想来,要比这流枫更有趣。
到那时,他定要好好羞辱他一番。
“心木,干吗板着个脸,想什么呢!”帝沙忽然发现了一个异端分子,在所有人都该“开心”不已的时刻,心木却阴沉着脸,一言不发,不禁让他有些不快。
“回帝沙殿下,属下实在是笑不出,总觉得事有蹊跷。”心木面无表情地道:“虽说她是我冥族的最强兵器,可她已然向仙族倒戈,就算是情谊受挫,双血融合,又怎会这般快就回心转意,不管不顾,乖乖按照我们的意愿,近乎疯狂开始残害起苍默的棋子来?”
帝沙不言语,伸出手来,一块水蓝色玉石凝结于掌心之中,其中的一半已被黑色的烟雾所侵染。
他冷冷地笑道:“心木,你可知这是何物?”
心木凝视半晌,恭恭敬敬地答道:“属下不知。”
“这是烟儿那丫头的魂之石。”在座下的人听到此话,均是一震,帝沙仍面无表情地道:“苍默那小子只注意了冥族血液的等阶问题,便再她身体之中埋藏了‘姻缘线’来暂时压制控制,想靠此来暂保她自主行动的能力与意识。可他却不知,我控制烟儿的手段,可不止是靠着她一半的冥族血液。”
“这么说来,您是一边利用散羽给她刺激,减弱‘线’的封印,一边不断向她的魂之石中注入黑暗……”心木彻悟道:“烟儿殿下的行为,全部是在您的设计与控制之中?”
帝沙微微颔首:“是啊。不过她的意志比我想象要薄弱些,只注入了一点黑暗,就已崩坏到这个程度,连‘线’都染成黑色,不能再恢复了。现在,只待阿淇那边准备完毕,我们就可以庆功了。”
座下的冥族纷纷高呼:“冥王殿下万岁!”
如果她的魂之石在冥王手上,倒是可以解释她总在无意间帮冥族忙的事。
可却依然无法解释她为何大奏魔音,突发脾气乱用力量。
心木隐隐总觉,她是刻意给监视造成盲点与空档,在这段时间,再有他们意想不到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