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枫揉了揉后脑,也有些慌神道:“梦烟,几句玩笑而已。你不至于就如此了吧?”
梦烟肩膀抖了抖,抬起头来,扫了扫玉若与流枫,轻声笑道:“玉若姐,流枫,之所以会成魔,是因为心中有魔对吗?”
流枫僵在原地,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玉若责怪地斜睨流枫,正要开口时,却被梦烟自顾自地言语打断:“是呢。像那极致的纯净灵魂,身陷在就算是我没有感情时,凭着幼时残存的印象,都觉绝不能忍受的无限炼狱中,都晕染不了一丝的灵魂。逃过了万千折磨,却因那一幅终身难忘的恐怖刹那堕魔。”
这坚不可摧的身体中两股力量交汇打斗。
一半如陷入熔岩般炽热,一半似凝结成冰似的寒凉,不断地冲撞着。
心突突地跳。
躯壳与灵魂都要裂开了似的。
这份感觉蓦地消失了。
鲜血从她的嘴角渗了出来,她咳嗽了两声。
落在地上的血,冒着漆黑的烟气。
纵然只有一瞬间,他们都看到了,她的皮肉变为透明,脉络五脏,都似是漆黑的丝线编织而成。
实体化的一刻,可怕的似是纹身似的纹路刻印在她胜雪的皮肤,显得极其可怖,双瞳透出深蓝之光。
不过,只一眨眼,那些纹路就不见了。
但嘴角带着的可怖的却充满致命诱惑力的笑容留在了嘴角。
宛若盛开在风中,冰蓝的罂粟花。
她牙齿咬破嘴唇,用舌尖将血凝在浅粉的唇上,化作朱红。
伸出小指,在眼皮上轻轻晕染,深蓝之色的冰珠点缀包围她的眼眶。
看起来竟然有几分妖魔气。
冷幽朔难以呼吸。
不能想象这就是曾经那冷若冰霜却不掩饰可爱,用清脆的歌喉,吟唱着各式歌曲,以细小的动作来表达自己心情的那个少女。
那个听到了从此以后,我就是你的同伴,问他,我究竟是该诧异,还是该高兴的那个,孤独的守望者。
即使,她突然而至的刻薄言语与矫情样子让人不习惯。
可是,或许是将她那份微弱的心绪视而不见太久,她也压抑得太久,爆发时才会更加强烈。
自己旁若无人的爱恋,与丝毫不掩饰的厌恶,这样就是对的吗?
冷幽朔情不自禁地在心中唤着她的名字,她用那双变了神色的双眼瞥他,笑意更深,带着几丝怜悯同情。
你要还我一切,完全不必,我当初只是可怜你。
我以为我放弃了本心,可是,我方才想起,我哪里有心?
我想学的,没有学不会的,只是我不想学。
其实放下了,再看一切,真的很是简单的问题,我却执迷不悟。
她顾眸流盼之际,已然完全将之前还生疏的情绪完全掌握。
“化作近妖之态,其实,终究还是想再争取一下吗?”舞灵讽道:“他的心刚是撼了一分,不过也仅此而已了。姻缘之事,不是你换个样子,多吸引点目光就能到手的。”
“不,我正是再也不想争了。”梦烟妖魅地道。
这声音与她之前在舞灵的授意下,假装崩坏时相类。
却比那伪装更多了凶狠与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