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上官将军前来所为何事,苏禾自己心里清楚,这件事无论怎么想,自己知道的都太多了,想必上官将军上门,也是来要个说法的。
“沈夫人。”上官将军远远看见苏禾,微微点了点头,“实不相瞒,老夫此次前来是想请沈夫人为老夫解解心中疑惑,还请沈夫人原谅老夫的唐突。”
果然如此,苏禾欠了欠身:“能让上官将军亲自登门的事,只怕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将军尽管问便是。”
“既然如此,老夫也就直说了。”上官将军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老夫回去怎么也想不通,当年的旧事如今知晓的不剩几人,也都上了年纪,沈夫人是从何得知这些旧事的呢?”
“要说这事儿的话,妾身就得先跟将军道个歉了。”苏禾再次欠身,“妾身曾在拜访将军府的时候不慎迷路到了将军的书房,眼见将军案几有些杂乱,没忍住动手整理了一下,不慎看了几封将军的信件,妾身当时不知道怎样做才好,这才没有告诉将军……”
苏禾表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实际上她根本没有迷路,一开始的计划就是偷溜去将军府书房偷看文件,但是如今将军亲自来问,总是要说的漂亮些。
“原来如此。”上官将军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说法,“小女可否还在府上?”
“二小姐现在还在那军师身边照顾着,妾身下手有分寸,现在那军师还在昏迷着,想来不久也该醒了,您要见见他吗?”苏禾微笑着回答。
“不了,老夫回去整理之前屠城的文书给那小子看看,希望他能早日放下心结吧。”说罢将军摆了摆手,离开了沈府。
苏禾估计的没错,那军师的确很快就醒了,醒了的军师一睁眼就看见了自己仇人的女儿,当即恶心的够呛,让上官燕赶紧滚出他的视线。
说到底军师的身体还很虚弱,上官燕在一旁衣不解带的照顾他,却也没换得那军师的一丝动容。
军师对之前将军的说法表示怀疑,怎么也不肯接受这荒诞可笑的事实,他对上官燕口出恶言,一次又一次的嘲笑她的真心。
上官燕反复劝说却收效甚微,终于有一天,忍无可忍的她,当着军师的面,吃了毒药,说父债女偿,既然军师一定要一个说法,那她就给一个说法。
军师哪能想到这件事还会牵扯到上官燕,连滚带爬的犯下床铺抱住上官燕软倒在地的身子,喊人来救,最终却还是无力回天,没能救上官燕一命。
拿着整理好的资料前往沈府的上官将军没有想到,自己上次跟女儿一别,竟成了永别,老将军暴怒的将那文书摔在了军师脸上,责问他为何不放过自己的女儿。
军师一开始还能硬撑着讽刺将军,可是眼前一张张当年对那些屠杀的人的判决,案情清晰,不似作伪,他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都是错的。
“我错了,我错了燕燕。”那军师慌乱无措的抱紧怀里体温渐渐流失的上官燕,嘴中不住喃喃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