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闲瞪大了杏眸盯着他,眼中写满了难以置信,随后就是怒火席卷而来,连她的声音都因为暴怒而轻微颤抖:“你……你方才叫我什么?”他居然还拿对那小女奴的昵称来唤她,他怎么敢!
这“小乖”二字以往又都叫惯了,他居然顺口就来。长天被她瞪得遍体生寒,只得低声道:“对不起,我错了。”
宁小闲伸手撑着他胸膛,想将他推开。原本确是说好了不再追究女奴一事,结果他今日竟然恶劣至此。她此刻只觉血都涌到头上,脑袋疼得快要炸开,心口却是一阵冰凉。若非身体受困,她真想甩手远走天涯,再不见这魂淡一眼。
这一下使力甚巨,长天被她推得撞在墙上,“砰”地一响。
他闷哼一声,伸手捂着腹部,半天也吭不出声。
他身上还带着伤!宁小闲本是气得牙痒痒地,恨不得转身就走,可是想起他身上伤势,再见到他这般模样,却又心疼不已。
她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地,最后还只得忍气道:“让我看看。”
一看之下,她立刻轻抽一口凉气。原本已经半闭合的伤口,被她这一推居然又重新开裂,至少有三、四道都重新沁出了金色的血液。再看他脸色,比原先还白了两分。
她一言不发,凑近了替他换药。长天任她施为,抬手去拨她肩上的秀发。
她一扭头,避开了。
“别动手动脚!”这么一动,正在擦拭伤口的力气就大了些,长天垂首在她耳边道了声:“疼甚。”这声音低低切切。
他这会儿倒知道痛了?宁小闲横了他一眼,手底使力却轻柔了很多:“坐正,我见不着伤口了。”他流瀑般的长发披散下来,将她的视野都挡住,幸好她的神念可以视物,否则这治疗根本进行不下去。
明知道这家伙的脆弱九成九都是装出来的,宁小闲还是不敢使力。他这一身伤无时不刻提醒她,是他在归墟里拼命回护她,不惜与两大阎罗交手,也是他在最后一秒赶到,将她从湮灭之力的包围中救出,免于杀身之祸。
他为她负伤累累,她又怎能抽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