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那俩般配的撞地昏天黑地,糜诚恳躲了出来,一路上,杂院儿里暗戳戳的,到处是人眼和手指头。
半夜他回来一趟,离着老远,就听见黑屋子里还声嘶力竭着,伴着各种让人脸红的响动。
最可气的是,那个黑屋子周围,猫着好几个人。
糜诚恳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噩梦,只是怎么也醒不过来。
气得发狠跑地远远的,晃荡到第二天夜里,才碰运气地回去,想找口吃的或者抽空睡一觉。
倒是如了他的愿,那俩般配的不在。
臊燥娘们干脆搬到色胚流氓家去了?
糜诚恳只这么想了一下,就沉沉睡去了。
第三天,都不见那俩人的踪影。
不是吧?也不叫上我一起搬?
再一日,糜诚恳待不住了,实在饿得不行。
拼着不要脸,去府衙后厨打听花妇人的消息。
说了,早一个旬日就辞去工了。
再去糜流氓出没的地方打听,居然发觉那流氓有家室,老婆孩子都齐全的很,都在宗政家做活呢!
糜诚恳真是怒火攻心,莫名地抓了亲爹的奸似的。
可是知道这些也没用,糜流氓也失踪了。
糜流氓家的人都很淡漠,好些年了,那个名义上的丈夫、父亲,不和家里逼燎着拿钱,或者打骂人就是好的。
他不见了,早早就报了府衙,省得被他牵连。
糜诚恳却真的慌了。
他这一下子,又无父无母了!?
好容易碰着府衙一个差役,看他可怜,指点他几句,说他爹娘雇了马车,似乎准备回蕰恐国去了。
那个糜流氓,居然是拿着自己的户所牌和府衙报备过走的。
糜诚恳今天十四岁呀,从他十二岁骑过宗政诚实称心如意之后,就一步步奔着苦民身份跑。
即便他无比恶心嫌弃的爹娘,也不要他了。
他简直无法相信这些是真的!
疯了一样跑回那个黑屋子,四处翻找,希望能有片言只语。
却只有他自己的户所牌,孤零零地甩在一个角落里。
而在去往蕰恐国的路上,一辆马车晃晃悠悠着。车夫后悔死自己接这两人的生意了,打定主意一到下一个城府,死活要回程。
“娘们,是不是我功夫好,舍不得离了我,走哪儿都带着我?!”
“呵呵,我要是舍不得了,你就活不成了!”
“啊呀!你再要死我一回,我死几回都愿意!”
好不容易到了靠近边境的城府,马车车夫接了秃头男人给的车钱,飞奔而逃。
这对男女,在这不大不小的城府,住了一天一夜,第三天头上,两个人就各奔东西了。
又隔了半个月,在一处花楼后院。
“嘿!臊燥娘们,你果然离不得我呀?!”
“哼,人贩子对你挺好啊,卖到这儿来了?”
“哈哈,人贩子对你也不赖啊,把你放这儿,是心疼你了吧,怎么,你让人家死了几回讨到这儿的便宜的?!”
“呸!”
“哎呀,真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