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诚实的祖母刚听了亲随的禀告,没多久就听院子里通传进来,说长公子求见。
“呵……我儿子当初丝毫不顾念,也是有些道理的……”
“主主,那长公子?”门口侍应的亲随试着问。
“就说我歇着呢,不见!”
得了信儿的少年宗政一脸苦恼,转回自己的院子。
“小主主,那边……哎?这脸怎么肿了半个?那女人又借口什么打你?”李伯立刻怒发冲冠,连夫人也不尊称了。
“没有、没有,李伯,是我不小心撞了门框!”
你不是不小心撞了门框,你是被门挤过脑袋了。
李伯敛住眉目,咬牙松开这长公子,转头再要继续打点行装的事情。
“李伯……恳儿在书馆听说了赶春交学会的事,小孩子家爱热闹,又是母亲的母国家城,央告着要我带他一起去!”
少年宗政被李伯提了一下,似乎才开始感觉疼痛了。一手捂着半边脸,一边好着的那只眼看向李伯。
甚?
你和我说这些作甚!
TMD那个小王八蛋和他那花城XX一个德行,你TMD和他亲兄弟哥俩好,和老子说这个作甚!
李伯只顿着身,没言语,听着这长公子没后话了,就着前行的步子,看着要走开。
“李伯!我和你说事呢!”宗政诚实也只在李伯跟前,有点小孩子撒娇的脾气。一边说一边跺了下脚。
“长公子,您有什么吩咐?”李伯中规中矩地转过身,给他行了个标准的仆从礼,请他发话。
“哎呀,李伯,我知道我惯着诚恳了……也太迁就我娘了……我,我不也是有娘有兄弟的人么……”宗政诚实发觉了李伯的异样,拐着弯道歉道。
“长公子若没别的吩咐,咱先去收拾行装了。”李伯不为所动,禀告着自己的行动,还是要走开。
“李伯,我已经应承了诚恳,带他一起去蕰恐国的花城,参加那赶春交学会……你经验多,帮我想想办法?”
宗政诚实学着宗政诚恳,也不捂着自己肿起来的半张脸了,跑过来拉住李伯的胳膊,要主意。
“长公子说笑了,我就是个仆从,只有听主主吩咐做事的份,哪儿来的本事给主主想办法?!”
又不是没经见过那无赖的大家子弟,也不是没经见过那种天生良才美质的少年,尤其自己还是和这个孩子的父亲一起长大的。
那个人,即使你与他朝夕相伴了,每每都禁不住心底感叹,由心而发了对人家的敬佩、赞叹。
真是过了个不对的女人的肚子,出来的种就差了天地!
“李伯,你也不想理睬我了?”宗政诚实极其敏感,充分地感受到李伯身上散发出来的疏离。
“长公子,上一辈人的恩怨,后辈理解不了,更插手不得……到你自己了,怎么做怎么过,可也是别人插手不了的!”
李伯说完,躬了躬身,不等宗政诚实发话,径直走了。
宗政诚实站在当院里,倍感凄凉地发呆。
“主主,长公子又来了,说是给您请安的。”
“恩,让他进来吧,我想听听,我儿子一早就料到的这些琐碎有多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