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知道宗政和家里有隔阂,看宗政不置可否,可能对父亲还算不那么嫌隙,立刻拉着桂生往自己房间走。
宗政却在背后甩了这么一句:“仙使大人怎么能屈居这不堪之处?”
桂生不以为意,连忙回身行着礼回话:“长公子不必挂怀,我住在商号那边,公子有什么差遣,尽管吩咐。”一点高耳境的架子都没有。
宗政没再发话,桂生就笑笑跟着李伯出去。
宗政忙于差事同时,一直焦心公西乐媛的安置。
宗政在婺城毫无根基,自己的修为还没到绿耳境,生魂离体这种事情,不好随便请人医治。
不管好心坏心,一个差池,真的就只有躯壳留着当念想了。
即便宗政和当下婺城的府主,算是有不错的情谊,但是,还是不敢轻易交托。
本来年前年后,就着乐媛的事情,给巫乐崖发了信儿,让他在望城族里,帮着问问,和公西家那位长辈说的一样。
不管怎么样,得十年内,有仙使之能的人放置生魂入体才行。
宗政不能去望城,和乐媛的母亲要身体,那等于自投罗网。
这事儿就耽搁下来了。
这会桂生巧不巧的,就来了!
宗政心里有些难受。
当初处理周陈氏的时候,他没掺和。
别人不知道,李伯可是知道,那件闹得满城沸沸扬扬的案子,宗政只做旁观,真正是公正、严明的好性情。
好在自家公子有个好父亲。
当时李伯如是作想。
本来李伯接着桂生之后,很想让桂生到内院窥探一番的。
桂生却只是朝着后院望了望,和李伯摇着头说:“先生看过你的魂信后,就和我说,你的魂信被人拦截过,先生仔细感觉魂信,猜测你说的两个童子不管来历如何,总归没有敌意,嘱咐我不可随意惊扰。”
内院儿里,木牛和荷苗儿看到那个桂生,都没太在意。
这天木牛却蜿蜒着在屋脊上,绕着荷苗儿打转。
“怎么的,皮痒想让我揭些鳞片下来?”
“嗨呀,苗儿姐姐,别总是想收拾我成不?我前几日不是出去逛了吗?”
“怎么了?显摆你比我乐呵呢,还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了?”
“哼,我比你乐呵啥了,不都和两只一样,困在这死人坟墓里吗?”
“逗逗你罢了,你噘嘴生气做什么,说说,你还小呢,看到什么少儿不宜的啦?”
“嘿嘿,苗儿姐姐,你和花儿学了不少俏皮词句哈,什么少儿不宜,不就说那些人形兽类交尾之事么。”
“真啰嗦,到底说不说,不说我玩去呀,你守着!”
“说说说!你说你一个水生的,脾气怎么那么急躁呢?”
木牛说着,自己的尾巴“啪啪”抽碎两块瓦片。
“还说我呢,你看看,把人家的瓦片弄碎了,你赔?”
“赔就赔,你别跑,我给你看闹心的。”
木牛说话间,碎了的那两块瓦片,每一点碎渣都和活了一样,挤着奔到一处,眨眼间就还原起来,“咔哒”一声,扣在先前的瓦块上。
和没动过一样。
“苗儿姐姐,这无舍洲别处还有好几个国度,我前几日逛的,是那边儿的叫蕰恐国的。”
木牛说着,支着半截龙身,用前趾爪朝着一个方向指了指。
荷苗儿的枝蔓翻了两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