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于安的母亲大人,随着族里的大流,不用多费什么心。
大儿子忙得不着家,那个“允儿”死了,她连消遣的人也没了,还很是无聊了一阵。
在跟前的,五儿子还小,疯起来她也收拾不住。
以前还想把三儿子收在跟前,和大儿子似的,也“母慈子孝”的。
结果那对儿双生子,脾性不一样,别扭劲儿却一样,给他操持个婚事,都要他命一样。
唉……
等回了京城,再看怎么给孩子们打算吧。
二儿子对她莫名憎恨,她也对二儿子咬牙切齿,平日里自己琢磨事儿,都已经下意识地把那个儿子刨除在外了。
说到那个三儿子,大花和木耳也想知道他怎么了。
这家的三公子,自打那日,弟弟被莫名雷劈之后,他出来当主事人,看着弟弟无事,就把个“脂玉润身馆”搬到自己的帐居院落。
贵夫人赴宴回来,听值守的侍从禀告了,倒也没说什么。
两个瓷人摆件,本来就是她眼红抢过来气人的,不见了就不见了。
至于“脂玉润身馆”本就是他夫君早年间,得来的一件玩物,说是助养修身、修炼的。
她瞧着阔气收着罢了,三儿子喜欢就玩去,又不是拿了讨好哪个女人去!
谁也不知道这位三公子,半夜里,让仆从抬着这小玉房子,穿过锦林,去那贵圣湖岸边。
他还不是漫无目的地去湖岸边乱闯。
事先应该让仆从打探过,一帮人,抬着那玉房子,到了人家专门修建着送葬的栈桥上。
“这事儿可不好玩!”
“谁想着玩啊,这不是陪着鲜于家的孤拐公子玩么!”
一帮人里,那些仆从不敢嘀嘀咕咕,只敢在心里又是害怕又是发牢骚。
要知道,那些冠名为湖宠的蚩恩兽,它们可不知道你这些人是来玩的还是来送死的。
一在这栈桥出现,它们就等着吞吃人最好吃的心,喝最喷涌的热血……
“给这润身馆用湖水浸一浸……我不自绝身死,免得给家族带来麻烦……我修着功法,成了这行走的蚩恩兽,看谁还能摆布我!”
鲜于琎和别人害怕的牢骚不同。
他的心语闪着红光,从心口飘出。
当时游逛着玩的木牛瞧着这个人眼熟,再就是这人的心语着实与众不同。
木牛形容不来怎么个古怪法,要是大花听见了,会说出来这古怪之处在哪儿:他这是诅咒自己呢还是许愿呢?
木牛和木耳一样,不会被这些东西困扰烦恼。
看着这个心语有趣,伸着趾爪,用一个趾爪尖尖“嘣”地一弹,那心语就缩成一个球状,弹跳着落入贵圣湖。
在湖水中飘荡着,黏在了进入湖中的那座玉房子里。
木耳摇曳着尾巴转了转,没别的好玩的,一甩尾巴翱翔天地去了。
湖水上,栈桥边那些仆从,心惊胆战地拽着钩绳,怕玉房子滑脱了,还怕水里突然冒出个湖宠来咬自己。
好不容易,天快亮了,三公子发话了,说今日就到此吧,抬回家去。
众人如释重负,赶紧协同着,快速从水里捞取起来,匆匆忙忙赶回帐居。
他们干活匆忙,都忘了三公子说的:今日就到此!
于是,接下来的时日,这帮仆从夜夜惊心,恨不能让人打一顿,也好可以和这位怪胎告病不去湖边。
让湖宠咬一口,又不致命,还得苟延残喘。
你要趁着便利就势对湖宠投怀送抱,家小还得被追究,自己解脱了,家小的磨难却才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