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目光中闪过一束阴狠的杀气,连城飞不免心下一凌,道:“难道你……还真……对纳兰妹妹……动了情?”慕云中哑然道:“我……哎呀!说这些作甚?你伤口不疼?走!我带你去看郎中。”提起连城飞的后心,往前面一座县城奔去。
进得城中,找到一家上挂‘百年儒医王世仁’牌匾的医馆,把连城飞放下,让大夫给他看病。大夫掀开他的衣服,不禁胆战心惊,这还有块好肉?满身都是刀口。这得要多大的忍耐力和毅力,才能忍住这般疼痛?但这对大夫来说,未必不是件好事。伤者求生意志越强,他越好治。最烦求生意志不强,一意想死,大罗神仙再世,也没办法。
拿来一碗麻沸散,对酒让连城飞服下,登时他醉无知觉,躺在床上,昏睡过去。接着拿草药水给他清洗伤口,敷药包扎,再给他熬碗中药,顺便加点补药,活血经络,调理身子,固本培元,加快康复。最后给他带到医馆后面的客房,让他住下静养。
伤筋动骨一百天,慕云中不便在他昏迷之际,毅然而去,少不了天天得照顾他,但大男人懒得伺候大男人,慕云中在连城飞接受治疗时,把他身上的银子、金元宝,一并没收,付药钱,请丫鬟,其余自己拿去喝酒。说是丫鬟,其实是个三十多岁的妇人,每天按时给连城飞做饭、喂药、端尿盆、倒夜壶。慕云中有时也吃妇人做的饭菜,但大多时候不吃,毕竟她的厨艺,实在不敢恭维。连城飞其实也不想吃,奈何不吃没得选,饿得慌,只好吃,但隔三差五让慕云中出去给他买点烧鸡、酱鸭、卤牛、猪蹄,开胃解馋。
大夫让伙计给屋子又搭张床,二人整日睡在一间屋里,山南地北的胡吹海聊,连城飞躺在床上养伤,慕云中打坐调息,或看点街上买来的杂书,消磨时光,偶尔也念点有趣的奇闻野记,给连城飞听听,解解闷。
如此数日,连城飞的伤已好五六成,他半坐在床上,靠着枕头,笑道:“似你这般天天看书的武林中人,别说没见过,听都没听过,活脱像一个书呆子,大秀才,你怎不去考状元?”
慕云中呵呵一笑,合上书本,乃是一本《增广贤文》道:“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武功只不过是一项技艺,若想在江湖立足,书,还是不能少的。可以让你长见识,长智慧,变聪明。”
连城飞笑道:“我看你已够聪明!不过你若对文状元没兴趣,不妨去考武状元。明年便是状元年,文武同时开试,你若有本事,文武皆考,名载史册,青史留名。你若当真考中,光宗耀祖,扬名天下,那会你的身份将平步青云,一日千里,与纳兰妹妹,说不定同朝为官。她是个捕头,你当个将军,天造地设,门当户对。”
慕云中一喜,道:“欸!这倒不错!纳兰依依顶天是个正三品朝廷大员,但她明显不是,无非一个捕头,四品就烧高香。自小多才学,平生志气高;别人怀宝剑,我有笔如刀。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我虽没家世,但我若中状元,岂不什么都有?”
连城飞哈哈笑道:“果真是有情有义的男儿郎!为抱得美人归,什么都豁出去。去他娘的什么狗屁不为功名利禄所缚,不屑与朝廷官差同流合污。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拉不出屎怪地硬,人不行怪路不平。你若明年真进京赶考,我陪你一起,给你呐喊助威!”
慕云中一咬牙一跺脚,道:“成!明年我就进京,考状元!等我当上六扇门捕头,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为春。整日跟纳兰美人在一起,机会岂不多的是?哈哈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