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乘风话虽严厉,然而声音却温柔得很,苏婉婉笑着道:“好好好,我知晓了,我们去洗洗睡罢。”
听到两人的谈话声,下人知趣地打来了洗脚水,苏婉婉和齐乘风立即洗漱便要上床歇息,忽然听闻村中袅袅琴声断了,外头一阵阵惊呼声,“啊!我家的米呢?怎么都被偷了!我家挂在房梁上的肉呢去哪里了?”
“啊!我家院子里的鸡呢!都去哪里了!谁有没有看见我家的鸡?”
“……”
众人尖叫着,想拿出蜡烛,却发现家中蜡烛也不见了,盛怒之下立即跑去用自己平日里进山捡得的送脂拿出来点火做成火把,拿去给照看家中还有什么东西不见了。
惊呼声连连不断,齐乘风听得甚为真切,瞧见苏婉婉眉头间的几许惆怅,安慰道:“莫要多想了,他们自己不来看,也不愿意来驱赶土匪,这一切根源并非你所造成,你安心睡罢。”
她怎么能安心睡下?苏婉婉苦笑不已,想到村民们那副嘴脸眉头蹙得更深,叹了口气,道:“明日估摸着是场大战,睡下也好。”
两人齐齐睡下,睡了一夜,谁都辗转难眠。
清晨,天才微微亮苏婉婉便听得一阵哀嚎声响起,院子外的哭声响亮不已,听清了哀嚎的内容苏婉婉的脸便沉了下来。
那些人哭叫嗯道:“啊!昨日晚上就你们齐家没有在找东西,你们定然是没有丢!昨日的土匪估摸着都是你们自己安排的!还假惺惺跑到晒谷场要去告诉我们!”
“就是!她真是狠心!贱妇!那男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两人当真是贱!”
“……”
听到这话,苏婉婉气得拳头都忍不住握住了,苏婉婉穿上绣花鞋便冲出了门外,拿起院子外下人擦洗东西的脏水便泼了过去,吼道:“你们给老娘住口!老娘不发威,你们当我是病猫么?怎么,如今见不得我家中没有被偷便想诬陷?”
苏婉婉竟发了这么大的脾气!
众人皆是惊住了,忽然发觉苏婉婉的声音甚大,有些刺耳,而后才发觉自己身上的衣裳湿透了,气道:“你搞什么!弄湿俺的衣裳你心虚了么?”
“心虚?”苏婉婉嘲讽一笑,将喷扔在地上,拿起笤帚走了过去,“啪”地一声打在了那人身上,气道:“我昨日拼死拼活护住了我的院子,冒着自家东西被偷的风险叫上了你们?然而你们是什么态度,今日还敢来诬陷于我,要脸么?”
“……”
众人脸色变得通红起来,有些人倒硬气得很,指着苏婉婉又是骂道:“不是你做的,你拿出证据啊!”
“你们……啊!”苏婉婉忽然发觉肚子甚疼,裙子染上了一滴红色的血。
这是流产的征兆啊!
丫鬟立即叫出了声,“老爷!不好了!夫人肚子里的小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