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杜娘竟然主动承认幻象就是她弄出来的把戏！
苏婉婉瞧着她面色上出现的苦恼，如何也想不出来到底杜娘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苏婉婉将门打得再大一些，让杜娘进门，道：“你好好说说，你为何要利用幻象如此对我！”
杜娘沉吟半响，抬眸见了苏婉婉，脚步有些发虚，竟是跪了下来，道：“是我骗了你，是我对不起你，我做这事情不过是为了一己私欲罢了。”
杜娘说道，眼中竟氤氲出一层雾气，而后抽噎着将事情原委向苏婉婉娓娓道来。
“其实，我有事情欺瞒着你。程非说对了一半，我与他的确是青梅竹马，曾经乃相爱之人，可是事与愿违，他终究不是我的良人，自然，我也不是他所想要的那个女子。”
杜娘说着，眼角逐渐滑落了一滴泪，抬眸瞧着苏婉婉清澈的眸子，苏婉婉黑曜石般眸子将她憔悴与愁容皆映照出来，中，隔着那一层不存在的膜，杜娘的声音仿佛划破了虚空，眼神仿佛穿越千年，道：“这一切自打我进了青楼之后一切便发生了变化，起初他同我的确是相爱之人，想要将我赎买回去，可是……呵！”
杜娘的眸中出现一丝嘲讽的笑意，“他不过和杜家人一模一样一个本色！他们靠近我，不过都是想要利用我将我弄成他们的垫脚石，将我包装成清纯、高贵、出淤泥而不染的女子，再将我卖出高价。”
“……”
听这话，苏婉婉心中多了分同情。
“老鸨曾一直同我说要在我成人之时卖个高价，我之前一直都是个歌姬，只卖艺、不卖身。只因他同我说，那日他定会高价将我拍下，与我欢好，再给我一份药吃，我便会怀孕，到时候他们程家人定然舍不得放掉我肚子里的孩子便会同意成婚一事。他说得当真是好听！那日躲过下人进了我房间里头对我这般说，脸色红润，神色惊慌，将我的手放在他胸口处感受着他的心跳声，我以为，这便是爱情。”
杜娘脸上的笑迷人又令人沉醉，苏婉婉却觉得是苦笑，忍不住问道：“怎么？他说的是假的。”
“猜得不错！”杜娘点头，脸上浮现一丝自嘲，“也难怪，我娘常常说我眼瞎，看不出她的心，不知晓事情该如何办，如今，倒是一语成谶。我从小到大深爱的男人负了我。
那一日，他果然高价拍下了我，我欣喜万分梳妆打扮，在踏进房间之时、在那铺满花瓣的床上却被另一个男人玷污了。
如今我都还记得当日的情形，那个男的三四十岁，长得贼眉鼠眼，背着妻子出来偷换，不过那天晚上却未花一分银子，他张着一口黄牙将我逼上软床，拿出我曾与程非交换的结绳，说：‘你以为今日是我安排的？今日之事不过就是程非安排的罢了！他付了银子让我来糟蹋你！’
那时，屋内无风，我却觉得很冷。我不信，他又道：‘你不知晓罢？程家同你家提亲了！自然，提亲成婚的人是你妹妹，不是你！’
我忽然想起了传闻，在瞧那个曾在七夕之时偷偷在他手中绑上的结绳便是信了。
那夜我不知自己是如何被撕碎的，我只知晓，我的心，已经出现了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