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药方中的东西如此容易有末子,她怎的未曾瞧见?此事甚有蹊跷,然而苏婉婉还是点头了,道:“估摸着就是这样的。”
“小姐,你怎么能……”苏婉婉平日里不是向着她么?欢儿怔了,觉得苏婉婉不可能说出这等话,然而,又听苏婉婉道:“今日衙门一事我愿意全部担责,也愿意替那不懂事的丫鬟给您赔上二十两银子。且此事在此您正名了,对您草仁药铺名声也甚好,还望您莫要计较,原谅了她罢。”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那仁和药铺的郎中应下,此事便做罢了。
欢儿心中甚觉奇怪,总觉得苏婉婉这般做有些不合乎常理。
待她们主仆二人回去,欢儿问道:“小姐,那药当真是不一样!”
苏婉婉摇头,“我腹中的孩子还无事,那药定然也是好的,再且我们做医者的人平日里会根据每个病人相同病情和身体状况加入不同的东西也是常事。”
这般解释欢儿无话可说,便一个劲儿倒了歉意,苏婉婉心中毫无责骂之意,摇头道:“昨日的安胎药我还未吃,你快去替我再熬煮一份。”
“是。”欢儿应下,到了院子里便立即给苏婉婉熬药。
药熬了半个时辰送过去,苏婉婉道:“放在桌上便是。”
药放好,欢儿下去,齐乘风走过来,拿起汤勺便将褐色的液体舀起放在自己唇边轻轻吹了几下,而后送到苏婉婉唇边,道:“来,慢些。”
苏婉婉无动于衷,眸子瞧着铜镜里头。
然而,她未看铜镜中照出的她,而是看向了铜镜刚巧照到门口那伸出来的半颗头!
那颗头扎着蝴蝶髻,不是她还能是谁?这院子里就一个女丫鬟!除了欢儿还能有谁?
苏婉婉觉得欢儿奇怪得很,将头缓缓移到一旁,而后暗示齐乘风将碗抬起接到齐乘风倒下的药,在欢儿的视角看来,苏婉婉是喝了药。
再次瞧向镜中,那露出来的半颗头已经消失不见。
苏婉婉将药拿起便倒在一旁一盆兰花草中,不过一会儿便见那盆兰花草叶片有些灰暗。
齐乘风便知晓苏婉婉为何不吃,当下便蹙起好看的眉头,拳头轻轻握了起来,“她有杀心?”
“你说呢?”苏婉婉反问道,突然又见铜镜中浮现出一张人脸,脸色又是冷了起来,道:“欢儿过来,我喝过药了,你拿去丢罢。”
“是。”欢儿慢步走了过来,忽然见兰花草盆中飘出味道,便知晓苏婉婉未喝药,蹙眉道:“小姐,你怎么未喝药?您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孩子想想!”
苏婉婉看着她,越发肯定心中的想法,猛地抽出手掐住欢儿的脖颈,道:“你是云台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