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大亮,苏婉婉派欢儿去问问白元酥今日打算如何处置一事,谁料白元酥说的话甚在她意料之外,昨日夜里钱余大病只能先让其回家治病,推迟三日再宣案。
“……”
听到这儿苏婉婉沉默了,不过便也不急,毕竟她早已掌握证据,再且白元酥还在场,钱余必定会得到重惩。
下人送了早膳过来,苏婉婉吃了之后想到还有事儿便同欢儿又去了镇上,不过今日倒不去买侍卫了,只是听闻今日乃桃花镇十五日一次的集市,定然热闹非凡便过去了。
她们主仆二人一人穿着鹅黄色的衣裙,一人穿着粉色的长裙,和街上不少人都一模一样,然而甚是亮眼得很。
街边的吆喝贩卖声不绝于耳,自然,数落她们的声音也是不绝于耳。
令苏婉婉未曾想到的便是昨日之事不知如何传了出去,坊间竟出奇一致地如此传她:此女不知羞耻,身怀有孕,昨日还夜邀钱公子,妄与他发生鱼水之欢,得妻之名,让子有爹。
苏婉婉听了不禁抽了抽唇角,在众人暗中的指指点点和鄙夷的眼神去向了别处,两人走到一处摆着稀奇古怪的玩意儿面前,苏婉婉拿起一个木质的拨浪鼓把玩了一下,见拨浪鼓上雕刻的蝴蝶等图样便心生欢喜,想着腹中的孩子定然喜欢,便要向掌柜问价,却听掌柜先出说话,面上一片嫌弃之色,“唉?怎么是你?不成!你不要拿我的东西看!”
一旁摊子卖香粉的女摊主更是气了,道:“你这姑娘走走走!来我们这里做甚?莫要让我们沾染了晦气!”
“就是!”那掌柜甚至摇头摆手,“那拨浪鼓你且拿去罢!我都不想要了!脏了我的铺子!晦气!”
“……”苏婉婉沉默了,拿起拨浪鼓放下一个碎银子,又听一旁卖香粉的女摊主一脸鄙夷,“你未婚先孕便罢了,还要偷用人家男子的钱财出来用得这般阔绰!不要脸!”
欢儿气道:“你们莫要胡说!这孩子可是敛……”
“住口!”苏婉婉喝住欢儿,生怕孩子和她的身份泄露,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没有做过,他人诽谤便诽谤罢,我心中清明舒坦得很。”
“小姐!”欢儿跺脚气道,瞪着那两个摊主,立即跟上苏婉婉的脚步离去了。
起初众人只是议论,见两人方才也未曾反驳,便更加信以为真,厌弃之色丝毫不加掩饰浮现在面上。
两人到哪里,那儿的人便散开让出了一条道,欢儿嘴中喋喋不休说着,苏婉婉淡笑道:“你何时成了唐僧?竟这般聒噪。”
“唐僧是谁?”欢儿问道,然而苏婉婉只是走着,不加理会,欢儿被吸走注意力又回过神来,不顾苏婉婉嫌弃她烦,又道:“小姐,这些人也太过分了些!您金枝玉叶,何时受过这等委屈!”
她金枝玉叶?苏婉婉轻笑了声,有人宠爱她,她才是金枝玉叶,可惜家人不爱相公也是不爱,她何在金枝玉叶之身?再且,这些委屈,她受得还少?对于这话,苏婉婉心中淡然得很,“欢儿,这是小事罢了,莫要介怀,他人误会并非你我误会,你我心中清明便好。”
“小姐!你这般心境怎么如同那些老和尚一样!”欢儿气道。
“和尚?”苏婉婉一怔,轻笑道:“生了孩子我便去寺庙,你要不要同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