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哭诉上了？苏婉婉淡定地对皇帝齐盛福身行礼，不卑不亢道：“皇上，请问您宣民女进来做甚？”
齐盛看了看许素又看了看苏婉婉，眉头轻蹙，总觉得自己所发下去的圣旨可能错了，又想到方才公公通报的话，便先让苏婉婉去门口候着。
苏婉婉倒也觉得无妨，便转身了，谁料竟被许素拉住，用那独特的颤音轻哭道：“皇上，方才赵大小姐拿出红色的衣裳给我披上，这才导致我被宫中的公公们误会吃了香灰，现如今怎么说您也该罚一罚她才是。”
齐盛蹙眉，看了看苏婉婉，苏婉婉穿着整齐，简约大方，再看看许素，一身白衣和红披都脏乱得不像样。
且不说红披一事，许素穿着白衣也是大忌，又不是宫里办丧事，穿得这般素！这是咒他么？齐盛眉头紧锁着，沉声道：“朕今日不是要听你诉苦，朕只是要听你给什么法子出来驱赶皇贵妃的游魂，这几日，朕每每想起皇贵妃便惊恐得很，夜不能寐。”
许素脸色沉了下来，没想到齐盛竟然这般不近人情，心里也不再那般开心，淡淡拿出一个黑块的东西递给齐盛一旁的公公，道：“皇上，此乃我香台山所产，积了香客们点了六十年的沉香灰所制，天下独此一份，臣女便献给陛下。这可是菩萨吸过的香，定能驱邪破了那游魂。”
“当真？”齐盛黑着的一张脸出现了一丝喜悦，见许素轻轻点头后，道：“来人，赐东海明珠一对。”
“谢皇上。”许素福身道谢。
苏婉婉看着那香，不由觉得好笑，“这香说得当真玄乎，六十年的香灰不早成了泥土？怎还能用？再且，这香看起来是从模具中做出来的，并非什么天然出产，不过其中夹杂的药粉确实能让只要皇上在余香袅袅的同时安心定气，只是明日起来之时可能便忘却您昨日做了什么。”
“此话何意？”齐盛蹙眉看向苏婉婉。
一旁的公公挑眉道：“赵大小姐，你可不能诬陷许小姐，她可是香台山的圣女！”
“是不是诬陷你们去请太医来查不就知晓了？”苏婉婉耸肩，甚是表示不屑，“这香不仅能让人忘却烦恼，吸多了还会上瘾，堪比毒品的存在。”
“毒品？”齐盛说出口，见苏婉婉身姿挺拔，眉宇间毫无惧意，心底信了三分，而许素，在袖口露出的手捏着另一只手，眸子垂下似不敢正视他。
看来……
“宣太医！”齐盛说出口，公公立即去叫太医，许素的身子不可控制地抖了一下，道：“皇上，此香是臣女为师所制，是菩萨开过光的，特地命人制成送过来的，定然不会有假！”
这话在众人听来，却是在推脱责任，乃她师傅所制，而非她所制，心虚至极！
齐盛和苏婉婉皆不理会她，太医前来之后一查，这香中有沉香木屑，甚至还有令人出现幻觉的曼陀罗叶子！还有不少让人闻之上瘾的药物，那太医总结了一下，道：“皇上，制作此香之人未按比例而来，胡乱而做，此香为下等次品，且功效甚差，能令人闻之望乎烦恼，但是几日之后必会上瘾，此香慎用！”
说完此话，金銮殿内的氛围变得沉静起来，许素低着头不知如何作想，齐盛黑着脸道：“来人，去查一查许家大小姐到底在香台山做了什么，竟带回了这么个东西！”